流了下来,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摇着头,痛苦地看着快死去的父亲。
“答应我!”
“否则,我死不瞑目。永不安息。”
楚莫秋无措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爸爸。
可病床上的人没有因为这两个字而怜悯他。
“答应我!”像是到了生命的极致,父亲的声音提高了,双手颤抖着,“答应我!莫秋!”最后几个字,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双目无力地睁大着,死亡让眼睛渐渐失去光亮,空洞的双目一错不错的盯着楚莫秋。
楚莫秋想要后退,可父亲的手还牢牢地拽着他。
仪器的声音开始变大。父亲的眼神他怎么也躲不开。
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脑子里。
这一夜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也彻失去了自己。
最后楚莫秋低下头,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楚莫秋猛然掏出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父母的合照同从前无数个想要爱楚遇的瞬间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
像个牢笼,困着他。
他举步维艰,身后拖着长长的噩梦,陪着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夜。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越来越依赖自己。
他隐忍着所有汹涌的爱意,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杀死在父亲离开的夜晚。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愿。
楚遇离开了,不见了,消失了。
他终于可以和自己的父亲有个交代了。
可是……
怀里的照片被他捏得发皱,楚遇的笑脸变得有些扭曲。
可是……
楚莫秋用力地握着手机,颤巍巍地举起手,最后砸了出去。
手机屏幕应声而碎,裂开的蜘蛛纹理平铺在父母带笑的脸上。
死不瞑目也好。
罪大恶极也罢。
就让我死后,再来偿还。
清晨,厚重的光线坠落在灰色的地砖上,楚遇从宿醉的头痛中艰难而又缓慢地苏醒。
夏天炙热的温度,因为空调而变得微不足道。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工作群是否有事。
一切平静,只有陈岁安发来的一条让他休息的消息。楚遇回了过去,还是顶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起了床。
刷牙,洗脸,往常最平常的事,因为昨晚的酒醉变得有些缓慢,等一切做完,下了楼,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点。
楚遇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一进去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公司里的人脸色都有点差,气氛也怪怪的,不过楚遇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自己回到工位,看起了昨天外业测量出来的数据。过了好一会儿,陈岁安的办公室传出了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因为楚遇离得近,所以听得还算清楚,几秒过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人,面色发白,额角还渗着汗。
那人楚遇认识,是a组的人,在三楼办公,因为是不同的楼层,楚遇的认识也是只浅淡地打过照面,那人路过楚遇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楚遇一眼,眼神复杂,楚遇毫不在意,只是瞟了一眼就开始了手上的工作。
到了午间,楚遇在公司食堂吃好饭,就看到刚刚a组的人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楚遇刚出食堂,就被叫住了。
“楚遇,你下午有空吗?”名叫胡月的人有些尴尬站在一旁。
楚遇停下了脚步:“有,怎么了?”
胡月看了看食堂进进去去的人,有些想到人少的地方聊一聊:“要不去别的地方,聊聊?”
楚遇:“不用,就在这里,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我的图还没画完。”
胡月见楚遇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好开口道:“昨天我们组去外业,测数据的时候,有几组数据出现了问题,要重新打点。”他顿了顿,“你下午能出一趟外业吗?”
楚遇眉色微动,其实在胡月找到他的时候,楚遇就知道这是陈岁安给他的一次机会:“我记得,c组的人是专门做这种大项目的,我一个刚进来的人,也只做过两次,你可……”
胡月面色一变:“虽说是同一个公司,但是组和组之间是有竞争性的,如果我找他们帮忙,这个单子肯定会变成他们的了。你是机动性的,所以……”
楚遇:“那你也可以找自己的组员重新测量,重新打点。”
胡月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楚遇脚步微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抬脚刚动,就看到胡月急切地伸出了手,拉住了他,他嘴唇抖了几下说道:“其实我们组一直以来都是负责小单子,打点和测量都是小工程,这一次的单子是我找陈董要来的,原以为可以……但是没想到,所以,楚遇帮帮我。”
楚遇沉默了几秒,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下午一点。”
胡月连忙点了点头。
楚遇整理了一下数据发给了陈岁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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