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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担心你言而无信还是他别有所图?(9 / 17)

师弟,这才注意到师弟额角上那对,原本藏在阴影里的尖角。

一对通体漆黑,向内盘旋的尖角。

他不是蛇。

“师兄,你的脉搏跳得好快。”

巨大坚硬的鳞片在灵光下所泛出柔和光泽,如同流淌于夏夜的莹莹白雪那样光怪陆离,虚幻地不真实。

但是此时此刻,它们切切实实地压在祁于身上。

他是龙。

吟唱无用,体术又打不过。

祁于被他压在巨大石面的一角,挣扎半天,也只勉强逃出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其余部分则通通被他扣押在沉重的身躯之下,分毫动不得。

“为什么要逃跑……嗯?讨厌我?”

师弟双唇贴着祁于耳侧,呼出一口气,浓重酒气顺着脸颊,扑进他的鼻腔。

师弟不是半醉。

细长的舌尖轻舔祁于的耳朵,留下湿漉漉的热意。

“我不是很有耐心,”锐利的尖齿轻搭在耳软骨上,“师兄?”

见他依旧没有回应,师弟啧了一声,随即,衔住耳软骨的牙齿用力一合。

“唔——”耳骨被刺穿时的疼痛尚且能忍受,然而,比起被咬,更让祁于无所适从的是,脑中习以为常的嗡鸣声不见踪影。

四周静得可怕,祁于听到耳软骨被师弟大力嚼断时,所发出的微弱的嘎吱声,听到他倚在自己耳边充满欲望的喘息声,以及,以及,自己无法遮掩,几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现在知道疼了?”师弟含住被他咬的血肉模糊的耳朵,安抚似地轻轻舔弄起来。

“不要害怕。”

疼痛刚消,嘎吱声又起,他伏身在祁于耳旁,再次,一点一点嚼碎他复原不过片刻的右耳。

最后,龙虚虚含着他的碎肉,满意地咕噜一声。

过于亲密的暴力镇压,湿热得可怖。祁于被它舔咬地头晕目眩,浑身发麻,难以抑制地急促喘息着。

所以,他求饶了。

“名秋……”

“嗯,好乖,”路名秋松开他的右耳,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然后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喜欢师兄……”

即使逃离兽口,祁于的右耳依旧湿热得厉害。

龙的舌尖暧昧地划过他的泛着水光的眼睫,流连片刻后,“张嘴。”

像缠住他的身躯一样,路名秋的舌强制性地钻入他口腔,缠住他试图躲闪的舌。

双唇被迫张开,舌也被扯着向外伸,浓郁酒味以外,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龙,喜欢从人的舌头开始吃吗?

他颤栗着,心如擂鼓。

然而,预想地疼痛没有来,死亡没有来;一切,包括那经久不息的轰鸣声都被龙隔绝在外,通通没有来。

“他什么时候会醒?”

“早该醒了,”黑鸣端起你随手放在桌上的酒杯,嗅了嗅,“魔族的酒?”

“李束及送来替那只猫赔罪的。”

酒的确是难得的好酒,看似无色无味,实则酒液辛辣,饮起来如热箭贯喉。

“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他盯着酒杯,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放回桌面上,“那你怎么打算的?”

你低头看向床榻上自愿沉眠不醒的祁于,说:“入魂。”

出世以前,你自觉敢爱敢恨,但情爱一事,远比你所想象的更为棘手。

你疑心猫不假。

恐他有所欺瞒,背着你哄骗,乃至欺压师兄,但说实在的,你更加不相信师兄。

昔日若不是师兄主动找上门,打着答谢的旗号,擅自对你笑,送你玉器,还牵你的手,你断不会轻易飘飘然,昏了头似地诱哄他当你道侣,更别说让他舍弃无情道,转修刀道。

你自顾自地陷于情爱之中,不曾料想,你的爱于师兄而言,仅是冰冷交易中一个过于沉重的筹码。

明明全情投入,结果爱成胁迫,岂不耻辱?岂不可笑?

你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拦腰斩断,就地斩杀,不!不要切成两半要切成碎块,要尸体扭曲不可认,要世间再查无此人

数不清的浓烈杀意在脑中疯狂乱窜,尖锐的语气不受控地要从口中蹦出,可它们却通通在看见师兄讨好似的笑时,不自觉地打个圈,放缓了。

在这一刻,你知道你完了。

你又落了下风。

你完全就不舍得,甚至,你希望师兄堂堂正正,好好地活着。

可惜,师兄依旧不信你。

就算明知你会帮忙,他也还是选择打着你的名号,先你一步找上黑鸣,拿到了解药。

你的真心不曾建立他的信赖,以爱为名的交易不曾让他安心分毫,就像一阵暂时委身于你的风,其驻足不因你,停留不为你,它终将驶向不知名远方……

骄傲如你,从未历经如此挫败,好像从头至尾,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过于细致的自我剖析让你深入短暂的沉思,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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