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被推得稍微一踉跄,扶着桌子站稳,声若蚊蝇:“邹叔叔好。”
那位被称作邹总的中年男人眼睛骤然一亮,盯着她不放:“老梁,这是你女儿?”
“是啊。”
“以前都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难怪老梁跟个宝似的藏着。”邹总说着话用手摸过她扶着桌子的手背,眸里滑过一丝兴奋,“乔乔是吧。”
虞乔吓了一跳,像被蛇碰到一样倏地收回手,结结巴巴:“对,对。”
“你这孩子,这么紧张干什么,去陪你梁叔叔聊聊天。”梁宏生把她推到邹总身边坐下,虞乔想拒绝,推推搡搡间羽绒服拉链下滑,露出里面夺目的红裙,锁骨白腻剔透。
她霎时慌张无措,拢紧了自己的衣服。
再蠢,此刻也知道梁宏生想做什么。
虞乔却无处可逃,梁宏生借口催菜出去了,包厢内只剩她和那个邹总。中年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她,身上笼罩着油腻的烟酒气,肥大的掌心滑腻腻拍拍她的腿,而后直接就想撩起她的裙摆。
她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尖叫一声站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邹叔叔,我,我,我去找找我爸。”
邹总却气定神闲地在沙发上坐着,嗤笑一声,目光赤-裸裸地上下打量她:“找你爸?你不清楚是谁把你带来这里的吗?长一张狐媚脸给老子就乖点,说不定爷开心了,能救救你家的公司。”
虞乔浑身血色尽失,房间内开着浓重的暖气,她使劲去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空调运转发出的每一声细微的声响,都在加重她的绝望。
邹总边解衣服边向她走来,嘴里冷笑着。
她手指紧紧掐着指腹,视线向四处搜寻可以反击的物品,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砸门声和剧烈的人声争吵。
“都给我滚!”少年的声音隔着重重的门传来,一下一下拿椅子砸着门,怒气像被点燃的炸-药。
是梁淮的声音。
虞乔一愣,那邹总也明显被惊到了,脸色一沉,嘴里吐着骂人的脏字,想打开门好好教训人一番。
下一秒,门轰然被砸开。梁淮身后是一群傻了眼的服务员。
他走进门,扫视一圈,满脸阴鸷,二话不说,拎起桌上的酒瓶狠狠朝邹总头上砸下去,酒瓶碎片伴随着中年男人尖利的哀嚎声四分五裂。
而后,梁淮用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擦干净手,走过来,牵上已经呆在原地的虞乔的手,温柔地将她的羽绒服拉链拉好,动动唇说:“姐姐,我们走。”
她呆呆地跟他走出酒店,走进凛冽的寒风中。
接着,梁淮被警察带走,折腾到好晚,梁宏生才带着他从警局回来。
门从里面反锁着,虞乔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一言不发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梁宏生一挥手,桌上所有的陶瓷茶具应声而碎,他暴怒:“你疯了吗!”
他指着梁淮的鼻子骂:“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知道老子废了多大的劲把你从警察局捞出来吗!和姓邹的生意也算完了,公司垮了你他妈直接喝西北风!”
梁淮的声音尚带着稚嫩,冷漠得像一块寒冰:“喝西北风?你要是再动她,我直接死给你看。”
他一字一句,说得梁宏生手指发抖:“你——你——你!”
梁淮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拿着钥匙开虞乔的门。
虞乔浑身冰凉,坐在地上,抱着自己,隐隐颤抖。
梁淮跪在她面前,沉默地看着她,房间里没开灯,月光从窗户洒进来,隻照及虞乔身后,她仍处在一片黑暗里。
少年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瘦削苍白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昧之中,阴鸷又病态。
他朝她的方向伸手,手指修长苍白。
虞乔惊恐地往后退,少年却突然一伸手,猛地抓住她的头髮——
痛——
极致的痛,她瞬间龇牙咧嘴,溢出生理性眼泪。
梁淮却缓缓勾起一个笑,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欣赏着她的眼泪和痛苦。
“姐姐。”他用最深情的语气,贴在她耳边,说着最叫人恶寒的话——
“这世界上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你。”
“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头痛欲裂,画面一闪,是下午时分,梁淮抱着花,嘴角噙着笑:“姐姐,你喜欢我的杀青礼物吗?”
是鲜红如血的曼陀罗,中央冷光锋利,柔嫩的花瓣中却藏着锋利的匕首。
这就是梁淮的礼物。
歌她猎猎锦花,又刀刀直抵咽喉,要她性命。
——“不要!”
虞乔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冷汗涔涔。
视线里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屋外已经天黑,白炽灯刺眼明亮,床边将要滴尽的葡萄糖映证着她此刻的状况。
“醒了。”男人的嗓音清哑。
虞乔缓缓转动脑袋,看到周宴深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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