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虞乔先去衣柜里翻到那天穿的外套,两个口袋没摸到,又把衣柜翻了一遍。
到处都没有,她端着杯子喝口水坐下来,脑海中慢慢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话剧结束,她和蔺从文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又去了酒吧。
虞乔分别打电话给餐厅和酒吧,二者都说店里没有客人遗落的项链。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
虞乔硬着头皮给周宴深打去了电话。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那晚做了什么,但光凭着酒后给他打电话跟着人家回家,便已经足够丢人了。
电话响了好久,她的底气渐渐不足,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周宴深接起了电话。
“喂?”
“我是不是打扰你上班了?”虞乔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有,调休在家。”不知道为什么,隔着电流,周宴深的声音有点儿低哑,听起来让她的心莫名一揪。
“有什么事吗?”周宴深问。
“额,有。”虞乔回神,略显尴尬,“就是我上次……好像把项链落在你们家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越来越尴尬,好在周宴深只是咳嗽了一声后说好。
电话没挂,虞乔听到他起身,衣服和被子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接着是脚步声,他走出自己的卧室,去到她睡过的客卧。
已经是下午了,虞乔心不在焉地想,他怎么还在睡觉呢。
他以前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异地,他周末来临城找她,定一家酒店,二人一起消磨时间。
每每吃过午饭,她便会困得不行,又因为看他可以神态自若地看书而不服气,于是逞强,也拿本书在他旁边看。
往往看着看着就会睡过去,醒过来是人已经在他怀里,头顶传来含笑的声音:“再不醒,我胳膊要麻了。”
虞乔失神地回忆着,直到被电话那头周宴深的声音拉回思绪。
“是这条吗?”他说着,挂断了电话,拍照传到她微信。
虞乔点开照片,男人掌心躺着细细的链子,蓝宝石光彩夺目,正是剧院的项链。
她连忙打字发过去:【是这条,谢谢你!】
周宴深:【不客气,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虞乔微窘,连忙打字:【那如果你在家的话,我叫个闪送去你家拿可以吗?】
……手指按到发送键上,她却犹豫了。
她咬了下唇,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回过头深呼吸一口气,把刚刚打的那行字全部删掉。
【如果你在家的话,我现在去你家拿可以吗?】
她抿唇打下这一句话,就当是最后的私心,想再见他一面,也许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虞乔看着绿色的发送键,眼神黯淡,迟迟下不去手。
就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叮”一声,屏幕上忽然跳出周宴深的新信息:
【我今天下午在家,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拿。】
再往下附了地址。
春深
出门的时候日色很亮, 午后的阳光晒得小区内植物花圃都暖洋洋的,像金黄色奶油蛋糕的质感。
虞乔开着车,路口红灯足足有120秒, 她支着脸百无聊赖看向窗外,
街上的行人不多,车前人行道上有一对小情侣在吵架,两人都气鼓鼓的,不肯服输,边走边吵。看着样子像十七八岁, 太阳光一晃,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是青春洋溢的味道。
人真是奇怪,幼时盼望长大,真成为了穿着大衣身上喷香水的温柔姐姐, 又会下意识对素面朝天的高中生心生羡慕。
上大学的时候, 很多人都怀念高中,虞乔却是不怎么喜欢回忆起那些时光的。那些泥淖中的时光, 唯一能叫她舍得回忆的只有周宴深。
高考之后的班级毕业聚会, 一群人吃吃喝喝唱歌,玩到最后全都累了,于是有人提议围成一圈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也不难, 道具是ktv提供的扑克牌, 叫做“小姐牌”。
两副扑克牌打乱置于桌子上, 众人随便抽, 每张牌上都有对应的要求,抽到牌就要按照要求完成扑克牌上的任务。
班里不乏富家子弟, 叫了两打酒, 刚高考完的众人全都跃跃欲试。
第一轮刚抽完, 便有男生跳脚喊起来:“不会吧我这么点儿背,要喝一杯酒。”
“呜呼!”大家开始起哄,“快喝快喝,别娘们唧唧的。”
那哥儿们无法,隻好打头阵一口气喝了一杯酒,脸都快成苦瓜了。
虞乔低头,看自己抽到了“10”,上面写着神经病牌,所有人都不可以和她讲话,谁和她讲话谁就要喝酒,一句话一杯酒。
她收起牌,眼睛一转,清清嗓子笑着去问言佑:“你是几啊?”
“5啊,”言佑毫无察觉,还得意洋洋的,“我这是张轮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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