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把阮识抱在怀里,校服肩上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微风拂动过来时还带着凉意。阮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夏寻偏过头去吻在他的发丝,轻声说,“和你没关系。”
“有的…有关系的…”阮识背靠着墙壁,埋在夏寻的肩窝里不肯抬头,声音颤抖,“是我妈妈…对不起、夏寻…我真的不知道…”
阮识固执的认为,即使罪魁祸首是夏永昆,那么阮菁也是帮凶。他们把夏寻一个好好的妈妈,一个活生生的人,用了手段使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夏寻还未成年就体会到失去母亲的痛苦。
最起码,阮菁还活着,他还有母亲。
“阮识。”夏寻叫着他的名字,搂过他的肩看着自己,“我说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别再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夏寻用指腹拭去他的泪,看着他的睫毛抖落下几滴小水珠,眼圈周围发着红。
阮识情绪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他握住了夏寻的手腕,眼神有些呆滞,木纳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你怎么会利用我向妈妈报复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欠你的。”
阮识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跌坐在树叶成堆的小巷里,他屈膝抱住自己,手掌捂住源源不断往外流泪的眼睛,发出痛苦呜咽的声音。
如果只是单纯的赎罪,阮识并不会像现在这样。
夏寻在听到阮识的话时就僵在了原地,良久才像能活动身体似的动了一下手指,他低着头,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阮识,慢慢蹲下覆上了他的手腕,嗓子艰难地发出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把阮识当成复仇的工具去刺激阮菁。
明明他和钟沐岩掌握的证据就已经够多了,定罪夏永昆和阮菁是绰绰有余,但他还是把阮识拉进了这个充满阴暗的计划里,他自私的认为,在母亲的这场车祸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阮识还蹲在地上啜泣着,肩膀处微微的颤抖,夏寻捧着他的脸,让他慢慢地抬起头,阮识的鼻尖发红,眉眼都被泪水湿润,夏寻用着校服的衣袖去擦干他的泪痕,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别的话来。
夏寻牵着阮识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全程阮识都没有再挣扎一下,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夏寻动作。公寓离他们的学校很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了,夏寻拿出钥匙开了门,把阮识安顿在沙发上。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所有的装修和家具都是浅色系的,角落处摆放着两棵盆栽,但阮识认不出这是什么物种,只知道,原来夏寻有住处。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房子。”夏寻一眼就看出阮识的想法,从客厅到了杯水给他,然后坐在他的身边,很近,近到一转头就可以吻在他的脸颊,“我能不能抱着你?”
阮识偏过头看他,但不需要他答应,夏寻就已经倾身抱了过来,把他抵在沙发的扶手边缘,上半身紧紧依偎在一起。
阮识的手垂落在沙发上,因着动作而轻轻拽住了夏寻的衣角,侧颈处传来被喷洒的湿热呼吸,夏寻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很久才开了口。
“我利用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阮识,对不起。”
夏寻睁着眼,看着小茶几上摆放的一罐子糖果,箍在阮识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他将翻腾在心中的情绪遏制住,说,“报复是真的,我想用你去伤害阮菁,我想,凭什么杀害我妈的凶手可以逍遥快活,我不允许。”
“现在坏人得到了惩罚,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寻稍微松开了些,和阮识面对着面,“你不欠我的,都过去了。如果你为我利用你的事而生气,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好吗?”
他盯着阮识朦胧的双眼,轻轻吻在了他的眼角,尝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他贴在阮识的耳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脸,“你不需要把自己摆成赎罪者的姿态,你不欠我的,你和我是平等的。”
“我想你当我的哥哥,也想你成为我的恋人。”
“可以吗?”
阮识背夏寻抱在怀里,前面贴着夏寻的胸膛,后背贴着沙发的扶手,大概是因为哭过之后思绪回得很慢,他眨了眨眼,拽着夏寻衣角的指尖使了使劲,声音轻飘飘地,“你不会因为我妈做的事情而恨我吗?”
在阮识心里,这是他和夏寻之间很难跨越过的一道鸿沟。
夏寻笑了笑,放在阮识腰间的手捏了捏他的腰,“如果刹车线是你割的,我会恨你。但不是。”说着他对上了阮识恍惚的眼,闭上了眼睛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所以我为什么要恨你?”
“阮识,你听好,这句话我不会再说,阮识身体颤抖的扬起脖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夏寻贴在阮识的耳边,舌尖舔过耳垂,“哥哥好香。”
夏寻伸手从阮识后面的柜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阮识迷迷糊糊被脱了裤子都不知道的时候,抹了一坨冰凉的膏体在他的身后,冰的阮识往后瑟缩了一下,意识都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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