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常常这样睡,”我顿了一下,“对了,椎蒂,能帮我查一查岑石最后的死因吗?”“……所以,其实是梦到你生父了吗?”他好奇地看向我,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扑进了我怀里,“姐姐得有人陪睡才行,果然以后午睡我也陪姐姐一起吧?”“等下,”我急忙抓住椎蒂的肩,“所以他果然是?”我的生父。“嗯,”椎蒂点了点头,“唔……当时新闻说是心理问题,服毒自尽。除此之外,目前还能找到的帖子截图,楼主说可能是——”“没事,我大概知道了。”我阻止他再说下去。在那份陈年离婚案归档的证据材料中,被告分别提供了我和林璞、岑石之间的亲子鉴定关系证明。当年司燕和林璞离婚,司燕已经被害得很惨,身无分文,而林璞确实也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我,全部捐了出去。但是我的生父,岑石,把他的遗产委托给了基金会,最后由基金会转到我的名下。“看起来这个梦让姐姐困扰了,”椎蒂有些担忧,“姐姐晚上总是睡眠不足,所以下次还是早点休息吧?不要总是和屈辰冽玩那么晚嘛。”“又醋啦。”我歪过头,揉了揉怀里的脑袋,“小屈都那么大了,你和他完全不一样。”“不管,就醋,”椎蒂蹭了蹭我,“明天留在研究所嘛,我会想你的。”我吻了他一下:“明天不行。明天我请假了,你有看到吧。”“可恶!”椎蒂想说脏话的时候,就会打一个喷嚏。实在是来自皿博士的恶趣味。小家伙看向我,眼睛一亮,我下意识想躲,却也无处可躲。于是腰被缠上,唇舌难分。密密麻麻的吮吻中,我睁开眼睛,观察他意乱情迷的时刻。“……完全不专心啊!”椎蒂抱怨着,再次近前。再分开的时候我嘴唇都要肿了。麻痒和酸爽一起上涌,却也没有太多疲劳感。这个觉我确实睡饱了,大概。“你这样撒娇,我等会怎么见小屈同学啊。”我没有放开拉着的手,此刻在腿间摇了摇,被他生生拉住。“那就不要见他嘛。”跪在我身前的小家伙憋着嘴,显然不满极了。“他是我老公哎。”椎蒂气得不轻。他试图下床,又被我捞回怀里。“好了好了,对不起——呃,是不是该开始工作啦?”(十)傍晚的时候,屈辰冽如约来接我下班。他收拾得清清爽爽,只是再服帖的西装也掩饰不住他的年轻。这个刚毕业不久的男大学生,风采比当年的司虹飞或季尹尤甚。“一代比一代质量高呀,下次要不我给姐姐再找新的。”椎蒂挨着我,大方地盘算。“你还以为你很贤惠?”“难道不是吗?”椎蒂拉住我的胳膊,指了指自己,“难道我的理解有错误吗?”我的目光从窗户上移开,看向身边的小朋友。他汇报的数据明明只高了一点,我怎么总感觉我和他身高逐渐相近。“你的理解很具体,”我打量他,“但是人的美好品质总是很抽象。”我走向屈辰冽的时候,他仍然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口,低头像是在打腹稿。自打留学之后,他似乎就把天赋点转移到了个人形象和厨艺钻研上,邮件递交的简历堪称朴实无华。虽然科研能力平庸,但小少爷还是少爷:无论是手捧的玫瑰,亦或身后的跑车,都不沾一点人间的烟火味。“姐姐,结婚纪念日快乐!”他单膝跪地,将捧花递给我,眼神纯真热烈,亦如当年。自从椎蒂发布,这样的信徒我见过千千万万个。但是屈辰冽不一样,他是冬虫夏草。“谢谢。”我说,从他手里接过鲜花。“还没完……”屈辰冽摸向口袋,只是没一会,表情就从兴奋转为尴尬和茫然。趁四周没人,我小声提醒:“是不是落在玄关那里了?我今天上班前看见有个小盒子。”他的脸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匆匆站起身:“没关系,那就先下一项吧。姐姐上车,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我超级认可的一家。”提到晚餐,他好像又有了信心。“之前说要提前半年预约,不让我去,就是为了留到今天啊?”我勾他下巴。“……又被你发现了,”他有些不满地帮我拉开车门,“只是迟了两个星期,应该还是想吃的吧?”“嗯哼,”我钻进车里,伸手拉上安全带,“所以,今天还准备了什么项目啊?”“保密行吗。”“这么大一个目的地呢,”我指着驾驶座旁的平板,“电影院?”“椎蒂!你怎么又出卖我!”屈辰冽立刻上手点返回,但显然平板已经不归他控制了。“你本来就没有退出后台,让姐姐知道一下也没关系呀。再说,我又没说电影是什么。”椎蒂的笑声从平板里传出来,“不许关!我要和姐姐聊天。”“明明我都把行车路线背下来了……”屈辰冽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开这辆,让你来开。”“还是不要吧。”我打断他,“椎蒂开车我有心理阴影。”“一可姐姐!”“好吧好吧,下次我来开车,请椎蒂给我当导航——”我说。“那好耶,”椎蒂爽快地答应了,“出发出发!”屈辰冽低头发车,忍不住瞥我一眼:“你真的要开车吗?”“当然不是,开玩笑哄他而已啦。”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视线在我和平板之间逡巡一圈:“竟然真的可以这么久都不腻吗?”于是夹着喷嚏声的反驳出现在行车导航的间隙中,我笑得不给面子,屈辰冽争辩不过,趁着红灯强制关机下线。“姐姐,”屈辰冽说,“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椎蒂这种关系。”“明天有想好去哪里玩吗?”他顿了一下,“还是你约了人?”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车窗外城市的街灯接连亮起。夜色总会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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