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确定了自己当前的运气状况和男主关联,但具体是怎样的联系还需要再行确认。不过这事急不来,着急反而可能起反效果。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梁涣现在像是个非常警惕、对人没有一点信任的野猫,想要强行抱走,少不了被挠出一脸血来。猫猫的杀伤力有限,最多让人去打个疫苗,但换成梁涣,前任执行员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他是真的会把人弄死。所以要循序渐进,给对方留出足够的适应时间。卢皎月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接下来几日都过得磕磕绊绊,走路被绊、喝水被呛到已经是常态,要说这些还都是日常小事,那后来的发展实在让卢皎月的忍耐力濒临极限。这夜天降大雨,偏巧芙蕖宫的屋顶漏了、更巧漏的是她床榻上方的瓦大半夜的,被兜头一瓢凉水浇醒,躺在湿漉漉的床铺上,卢皎月懵了大半天。旁边一声扯着嗓子的惊呼,不知道是谁阁内谈论军情,而是对着一向懂事的高平。
他略微缓了缓表情,努力把神情定格在温和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不太成功,是从吓哭小孩到了吓晕小孩的程度,但他语调确实是放缓和了,“高平,朕说了,你把这宫里当成自己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现在你义母不在,朕到底是个粗人,没法像你义母那样周到,但说的话却不会收回去。你若是哪里受了欺负、哪里觉得不高兴了,尽管来找朕,朕给你撑腰。”这话虽尽力克制,但是还是带上了森森血气。卢皎月并不是阁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这会儿高平郡主再来这么一出,说不好就被牵连了。卢皎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原身这个身份,别说她现在没犯什么错了,就是犯了错,只要不是谋反之类的大事,成帝也绝对轻拿轻放。她很平静地接着开口,“芙蕖宫出事,将作监虽有错,但罪不至此。”芙蕖宫漏雨这事,她那莫名的运气影响占了绝大部分,卢皎月还做不到让那么多的人命为自己的运气买单。成帝垂了下眼,语气不辨喜怒“你要替他们求情”卢皎月“是。”李枞安脸色都白了,他看向卢皎月的眼神几乎是恳求了小祖宗,您可消停点吧侧边传来一声冷笑,李枞安一个哆嗦,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缩了缩,连眼神也不敢多递了。成帝声调像是带了笑,“朕倒是忘了,你一向和太子交好,想来也同他一般仁善。”“仁善”当然是个好词,但是被成帝此刻用来绝非夸奖。成帝对太子诸多不满之处,过于柔善这一点绝对是各个因素中最为要紧的。平心而论,太子是个很传统意义的好人。他谦谨好学,性格宽厚,为人随和,毫无储君架子,但凡和他接触的人没有不夸一句好的。但是圣人是圣人,人君是人君。纵使世人都说圣明君主,但是要是真的一个圣人坐在人君的位置上,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李枞安头越发得低了。他知道这位笑起来的时候,才是真正动了气。然而前面那个不怕死的小祖宗还在接着,“二兄素性仁厚,对弟妹都多有照拂,高平多年承蒙其恩、深感念之。”李枞安嘴唇抖了抖,后槽牙上下磕着打起了颤。求情居然在这当口替太子求情这可真是位活祖宗成帝也收了笑,低垂着眼地打量着下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看这个被他收养入宫的小姑娘。这些天因为太子被禁足的事,闹出来太多的风风雨雨,落井下石的、袖手旁观的、趁机为自己谋求的到头来竟是个外人替他正经求次情。成帝阖了下眼皮。太子友不友兄弟他不知道吗他就是要让他好好看看,他友的些兄弟都是些什么货色那不仅仅是“兄弟”,是他现在的“对手”、更是他未来的“臣子”,他要是不明白这点,便是日后登上这个位置也坐不安稳。思绪及此,成帝又有点觉得意兴索然。他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置什么气待要开口打发人走,却听对面又接着,“但此遭事情与仁善无关。义母在世时常说,为人君主者当赏罚分明,陛下封赏有度,不会因私情滥赏小功,亦不会因不喜而埋没功勋,正因如此,将士才奋勇争先,朝中诸臣才克于政务。陛下恩赏如此分明,缘何到了惩处之时,却一味严酷刑罚若只是一点小错,便施以重惩,朝中人人自危,长此以往,人心何在”成帝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听着听着却直起了身。他忍不住低头看过去,正和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了个正着。清凌凌的一片静谧,平和又从容,哪里见得半分畏惧成帝骤地笑了。他扬了一下眉,缓声“高平这是在谏朕”,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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