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碎雪自天幕落下,黛瓦被雪覆了一层,这新白的底色下,朱红的栏杆越发夺目。洛阳比金陵偏北,落雪也不少见,自从新朝迁都于此,看见下雪也不稀奇了。但这毕竟是冬日里的节♂完整章节”冯篱则是有别的关注点,“这课人好多啊,不会点名很严吧”郑白露听得无语,小声回“你当顾氏家书那个千年来最动人的情书是白评价的你好好看看教室里都是什么人。”冯篱被这么提醒,才开始留心注意。等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教室里,成双入对的情侣占据了绝大部分,剩下极少数个人选手也是一副强自压抑激动的扭曲表情。冯篱对那种精神状态相当熟悉,她那个情感丰沛的老姐追剧看综艺磕到c时,或是强忍鸡叫或者发出尖锐爆鸣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态。冯篱后知后觉,她一个既不是情侣又不磕c的铁血单身卷王大概误入了什么特别场合。郑白露也是纳闷,“你怎么选的这门课”冯篱表情沉痛“论坛推荐。我把论坛里历届新生的通识选课贴子都看了一遍,从aaat顾氏家书aaa看陈末鄞初风俗器物考是学长学姐强烈推荐,说是一定要来上一次。”但现在看来,推荐是没错的,只是她不是目标受众群。郑白露“”郑白露这个乌龙相当无语,但还是开口,“节完整章节,修足一下学分重音,要像旁边这位卷王一样拿出专业课精神的终究是极少数。郑白露坚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那点有限的精力放在专业课上已经够勉强了,这会儿还是放松点得好。她一边听着上面老教授的讲课,一边半走着神打量着教室内的情况。像第一天那样人满为患的盛况再也没出现了。学业压力之下,大家都很忙碌,选课系统确定了课表后,来蹭课的人就少了一大半,而剩下的那些,在上第三次课的时候也都消失了。主要是这门课的名字一点都没错,它真的就只是“陈末鄞初风俗器物考”。没有任何大家期待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简直把任何情感相关的酸甜苦辣都挤得干干的,剩下的全都是硬邦邦的学术知识。虽然郑白露也没有多期待来听爱情故事,但是像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真是没想到的。教室的人零零散散地坐着,没到零星几个地步,但也绝对不是课程系统中满选的状态。很明显,除了蹭课的人,本来应该来上课的都翘了不少。郑白露忍不住往侧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还在奋笔疾书。冯篱这课倒是没选错,还真挺适合她的。教室里再次坐满是学期的最后一节。倒也不是说到了课程最后,大家都幡然醒悟了,主要是这节课要布置期末作业了。老教授这次倒是没准备什么教案,而是手撑在桌上,抬头往下看。他的眼神并不严厉,反倒是带着一点儿历经世事的长者看向年轻孩子们特有的温和包容。他笑着问“大家是不是觉得我的课很无聊选这门课让大家失望了”底下是一点小声的嗡嗡的议论,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应“没有”、“教授谦虚了”、“您讲课很有意思”。老教授笑着摇摇头,“做人要实事求是,就算你们这么昧着良心夸我,我也不会给你算绩点的。”底下传来一点低低的笑声,也不知哪个爱热闹的、高声回了一句“我们是真心的”。片刻安静后,先前的低声闷笑一下子转为哄堂大笑,这个一直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死气沉沉的课堂第一次这么热闹起来。老教授纵容地由着屋里人闹腾完。以他的年纪来看,这些刚踏入大学的青葱学生都称得上孙辈儿了,全都可以称得上“孩子们”。一直等到那股热闹劲儿过去,他才再度开口,“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听的是什么,最近大热的那部剧,叫什么子湖传,我孙女在家看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安、安那词叫什么来着”底下立刻就有人回“安利”老教授笑,“对,是安利。老了,脑子不好,记性也不好了。不过里头的剧情我倒是记得,我孙女她拉着我说了好几遍,是里头的男主角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夺回爱人去攻打城池”郑白露有点尴尬,子湖传她也在追,这个剧情高潮点看得她嗷嗷直叫。但是这会儿被老教授在这样的场合、还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莫名地让人脚趾扣地。她忍不住抓了抓旁边小姐妹的手,试图让两个人的尴尬拯救一下她自己,结果对上一双困惑的眼。郑白露“”忘了,这个人是个不追连播只等完结的囤积癖,尴尬仍旧只有她自己。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郑白露冷漠地放开了手。冯篱上面的老教授不知道底下暗潮涌动,仍旧以自己的步调接着说了下去,“你们要是想看类似的剧情,顾易和顾夫人之间也有。当年顾易逼宫灵帝,史学界有各式各样的分析,不说背后的根本原因,直说导火索,他为什么要挑在那个时间点又在那个时机逼宫呢”底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大都面露困惑。大家学历史,看的是发生事件、背诵的是意义影响,像这种发生原因的,它不是考试重点啊更何况底下还有非历史选科的。老教授对此并不意外,接给出了答案“当年顾易带兵去平郢州侯异之乱,灵帝诏了顾夫人入宫。”教室里安静了一瞬,一瞬间掀起的喧闹声几乎淹没了讲台上话筒放大的声音。这样劲爆刺激的话题很好地调动了大家的关注,一时之间,每个人脸上都是抑不住的兴奋。郑白露早忘了刚才友谊翻船的小事,拉了冯篱的手,小声尖叫,“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教授等到众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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