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又感动的情绪实在叫人非常高兴,连带着看见不知道为什么正往外走的周行训,她都没生出什么下意识的怀疑警惕。她带着笑打招呼,“陛下这是要出去吗是有什么事吗”周行训似乎愣了一下,神情微僵地点点头。他含糊着“我就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事。”门口的守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确实是“没什么事”。这位可太闲了,硬生生地扒在门口守了半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人回来了,这才从树上窜下来、假装巧遇。周行训没在意守卫的表情,他看着卢皎月这明显特别高兴的情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进了屋,他才佯作自然、其实非常生硬地问“阿嫦问得怎么样了表兄想做什么”顿了一下,又强调“朕会照拂他的,不管他选哪一个。”卢皎月摇了摇头,“兄长想要外任。”周行训一愣。他一点点抿紧了唇。卢皎月看出他不太高兴了这人就这个毛病,送东西送不出去也心里别扭。不过他既然说是去商量而非下明旨,就说明这事很有余地。她看着人,认真问“兄长有自己的志向,他想要为政一方、造福百姓。陛下觉得呢”周行训一愣,又觉得某种程度上的“意料之中”。他先前所给的机会的并非虚言,也并没有哄阿嫦的意思。那三条都是青云路,只要郑淳点头答应,他保那人一辈子的坦途。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对方的富贵权势皆他所给、生死荣辱系于他身。他拿什么和他争凭什么和他比这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阳谋。不管那人选了哪一个,他都看不起他。可对方哪个都没选,他也不高兴这会儿他就很不开心。他神情僵僵地“嗯”了声,好半天才闷着声,“也好。”卢皎月她略微疑惑地打量过去,这么不高兴吗因为一番好意被辜负不过周行训也就略略消沉了一会儿,注意到卢皎月看过来的眼神,很快就强行打起精神来这毕竟是阿嫦曾经看上的人,要是他真的一无是处、岂不是显得阿嫦眼瞎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调整好心情,飞快地开口“兄长想去哪青州怎么样青州富庶,又古有文气,是个好地方。我现在任他为青州刺史,即刻赴任、从博宜走还近一些。”快走有多远走多远别留在跟前碍眼。卢皎月“”一州长官、说给就给,还是给一介白身,她看周行训是有点想不开在身上的。周行训被盯得不自在,别开了一下脸,问“怎么了啊”他有点儿委屈。他都忍着生气对那人这么好了,阿嫦怎么还这么看他啊卢皎月吸了口气,“兄长游学在外,已经有一年多未归家,还望陛下体谅,允兄长先回长安。其余事情,待那之后再做定夺。”你快做个人吧人家都在外呆了一年了,你连个家都不让人回一趟。周行训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低低地,“哦。”他还要跟着回长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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