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耿存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曹和忠的脸色,而是低着头就继续说下,“属下想向陛下求一份恩典。”曹和忠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毕竟是周行训亲自点过名的人,好用是好用、但是处理起来也很棘手。他处置得重了是打周行训的脸,但要是任由人踩着自己往上爬可以预料到、他那本来就是靠爹的面子又得往下狠跌印象分。提着的心放下,曹和忠再看人又觉得顺眼起来,“行吧,起来说话。说说是什么恩典。”曹和忠那边忙着明确上下级关系,这边周行训也挺忙的。虽说军中比武的安排是扔给曹和忠了,但是还是许多其他的琐事,周行训对此表现了难得的热情,居然没有嘴皮子一碰、万事不管的撒手,而是凡事亲力亲为。这边卢皎月正翻着封赏名册,看着一个略微奇怪的数字,忍不住低低地“咦”了一声,但还没来得及开插件验证,旁边就凑过来一颗脑袋。卢皎月眼疾手快地把刚打开的插件关上了。伤眼睛。周行训对此完全没有什么自觉,凑过了瞄了几眼,就异常肯定道“抄错了。”卢皎月“嗯”了声,“我也觉得奇怪。”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也是种能力,反正卢皎月觉得自己没法像周行训那样一口咬定什么。正这么想着,旁边周行训已经很有行动力地起身,“这是入册的抄录,掌记官那边应当有原本。阿嫦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出了屋,卢皎月的那句“等等”根本没来及说出口。卢皎月“”倒也不必亲力亲为到这地步。你让人跑个腿不就行了她有点儿怀疑周行训是单纯的坐不住想开溜。这次倒还真不是,周行训巴不得在屋里多呆会儿呢。只不过这种调底本原件的东西许多时候都需要主将印信,复核的流程很麻烦,而且底下的士卒不识字,一旦涉及文书类的东西就很容易拿错。这么来回折腾几趟,他自个儿都够去拿八回了。只不过周行训刚刚走出去没多一段,就听见一阵琴声。弹得还行吧。手收得太紧了,偶尔有几个跨度大的音显得不连贯。周行训下意识地在心底里点评了几句,倒也没太往心里去,往那开着的院子们里瞥了一眼,就打算接着往前。只是他的目光刚刚落过去,那调就崩了。一阵指甲剌过琴弦的刺耳噪音直灌耳朵,周行训简直是忍不住露出个牙酸的表情。不行就别弹啊。每回都来个这样式儿的,他耳朵还不够受罪的呢他不由地瞪了人一眼,抬脚就想快步走开。但是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脚步突然顿住了,若有所思地看过去。里面的女人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脸色惨白惨白的,恐惧让她面颊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挺难看的,不过周行训也习惯了。每次战后都能遇上这么一两个,心理素质好点能弹吹完一首曲子,差点的就像是现在这个样儿。但其中相同的都是眼底的恐惧,只不过有的人藏得深一点儿、有的藏得浅一点。当野心压过恐惧的时候,这张脸就会变得漂亮起来、调子也会变得流畅。周行训将这些恐惧看得清清楚楚,也无比明白她们强忍着恐惧也要从他这里交换的东西权势财富、位居人上、掌控生死的地位人都想要这些,不分男女。但是阿嫦是不一样的。她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同。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她甚至没有打算从他这里交换什么想通这一点,周行训只觉得先前萦绕心间的郁塞情绪好像一下子疏解开来。他就说么什么长安输不输的他和阿嫦之间才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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