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解释还是要解释的。他耐着性子回“皇后殿下少失怙恃,由姨母接去家中教养,乃是在郑家长大。”周行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问出这件事来。又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他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了解皇后阿嫦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家里有什么人他好像都不知道。脸上那些微的焦躁之意褪去,周行训神情反而一点点平静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化济,和朕说说皇后的事吧。”杜广融“”您可真不和臣见外。皇帝是不见外了,杜广融可没那么心大地直接说说皇后如何如何了,他选择曲线救国“臣一介外臣,无从与皇后熟知。只是当年卢公节义天下皆知,想来有女不堕其父之风。”周行训微怔“你是说、卢瑀”杜广融“”这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当年周行训选了那么一位皇后,杜广融还以为对方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考虑,结果是他想太多了。他真的只、看、脸。杜广融心情复杂地点头,“正是卢青石。”瑀,似玉之石。卢瑀生前便曾自白道“顽石之质,实非美玉也”,故以“青石”为号,世人也多以此称之。周行训确认了卢瑀身份之后就沉默了,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杜广融瞥了两眼周行训的神色,倒是老神在在地继续,“萧氏刚烈,亦随夫而去,只余下幼年的皇后殿下,后被姨母接入府上教养。”至于为什么卢氏那么多人,皇后殿下反而被外姓的姨母接走,这倒是不必解释,周行训还不至于连这点政治嗅觉都没有。周行训“”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在说话。就这样,周行训在把政事堂里大半宰相都撅了一遍后,自己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堂内。作为最后赢家的杜广融慢悠悠地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一身仙风道骨又气度悠然的姿态,很有点幕后大boss的风范了。然而这高人风范到底没能维持多久,等确认人真走了以后,杜广融终于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这一笑被茶水呛着了个正着,他连忙抬袖想要去拭,但格外有风度的宽袍广袖一抬,直接把旁边的茶杯带倒了。他人还呛着咳嗽呢,却整张脸却都拧巴在一起,露出个极肉疼的神色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郑谒之手上坑蒙拐骗呸、这是他人盛情所赠、不好浪费心意啊泼出去的茶是救不回来了,杜广融肉疼了一会儿也就看开了,再瞧方才周行训离开的方向,刚才还拧巴着的一张脸又是憋不住笑。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周行训刚才是在“心疼”多稀罕啊。这可是位亲自领兵打仗的将军,不说杀人如麻、也绝对是心硬如铁。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一人少失怙恃而心疼。杜广融啧啧着声摇头。果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可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位陛下栽进去了。不过,若是这位皇后的话,倒也不失为一段帝后佳话卢皎月并不知道政事堂里发生的这段对话,她只是觉得周行训回来之后,人就很奇怪,满脸沉思又好几次欲言又止。说实话,周行训是真的不适合这种表情。他一向是有话直说的性格,现在这又纠结又犹豫的模样,放在他身上简直违和感爆棚。本来琢磨着怎么赶人的卢皎月都暂时放弃了先前的打算。她赶人倒不是因为觉得周行训烦好吧,是有一点点烦人,就像养了一只过于活泼好动不适合圈养的狗子,不出去溜两圈消耗一下精力,放家里在总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么想想,周行训之前总是往宫外跑还是个好事。自己溜自己什么的卢皎月赶紧把想法打住。她压下脸上的心虚,瞥了周行训两眼,到底主动开口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周行训被这么问,像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阿嫦有想举荐的人吗比如说郑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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