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
姨娘就不一样了,别说三十岁的人了,饮食清淡些没什么,即便是有什么,当着老太太和老爷的面儿,兰姨娘还敢反驳不成?
陈氏心下一阵冷笑,这种沽名钓誉爱扮贤良的主儿最好对付。平日里在众人跟前儿拿腔作势的久了,根本不用亲自出手,只要架着孝道的名义随口吩咐两句,大帽子扣下来,让人想反驳也不成。
所以说这世上好人难做。何况心底本来就不大好,却硬要装出一副好人儿的模样来呢?
想到这些,陈氏不免一阵幸灾乐祸。故意当着尤老安人和尤子玉的面儿,开口问兰姨娘道:“这也是我私心的一点子想法。倘若你觉得不妥,或是舍不得锦衣玉食,那也罢了。毕竟圣人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比如我自己,离了鱼肉一日,便如刀割了身上的肉一般难受。想是姨娘同我一样的无肉不欢,那可不好强求。”
陈氏早几年跟着女儿们同吴先生念书,一来是为了多认得几个字,将来也方便管家理事看账本看帖子。二来也学了些自以为有用的成语诗句,想着读书人的话刁钻犀利,有时候拿来堵人的嘴,最是恰到好处。今日便用在了兰姨娘的身上。
兰姨娘听了这话,由不得面色一变。她祖籍是南方人,何况自幼出身诗书官宦之家,受长辈影响,平日里饮食较为清淡,尤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倘或这会子顺着陈氏的话不肯茹素吃斋,只怕老太太最先不信,连尤子玉也会十分失望。兰姨娘生怕自己一个不好引得尤子玉怀疑她的孝心品性,因而明知道陈氏已想了法子要作践她,却不敢当面挑明。只是要她眼睁睁的落入陈氏的圈套,任她摆布,又不甘心。正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开交的时候,就听尤老安人接口说道:“兰姨娘不过是代你抄经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出家修行。且不必现收拾佛堂那么麻烦。就在我院儿里的小佛堂抄经便是了。至于吃食一道,合该区分开来,也免得冲撞了佛祖。”
尤老安人都开口了,兰姨娘再是不满,也只得咽了下去。只是心下愤愤不平,仍旧满目哀怨的看着尤子玉。尤子玉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尤老安人同陈氏的吩咐皆是题中应有之意,当下笑向兰姨娘嘱咐道:“你要好生抄经祈福,叫佛祖保佑老太太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再抱一个大胖孙儿才是。”
这句话倒是合了尤老安人的心思,当下笑的合不拢嘴。又嘱咐尤子玉与陈氏两人,“这一日辛苦了,快些回房歇着去罢。晚饭也不必过来吃了,只在房中自便就是。”
又吩咐大姐儿,“你是长姐,比下头几位妹妹大上好些,须得好生照顾几个小妹妹。二姐儿与三姐儿都是刚来咱们家,只怕还有些怯生,你要多加留心,莫要拘束了她们才是。”
大姑娘坐在上房许久,只除了方才二姐儿问她一句话,兰姨娘拿她做筏子的一句话,便如隐形人一般。如今且听了尤老安人的一句吩咐,心下更是百感交集,忙起身应道:“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妥当的。”
尤老安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拉着二姐儿、三姐儿嘱咐了一些话,这才放了众人离开。
最小的四姑娘平日里最受祖母和父亲的喜爱,今日却无人理会,尝到了受人冷落的滋味。心下十分不满。忙开口说道:“祖母和父亲都不理我,我要生气了。”
尤老安人对兰姨娘挑拨陈氏发作她心腹嬷嬷的所作所为怀有芥蒂,只是四姑娘到底是她的亲孙女儿,又是她看着长了这么大,待遇同兰姨娘自是不同。当下笑着招手儿示意四姑娘上前,抱着她说了一会子话,又吩咐大丫鬟吉祥和如意开箱子拿了些玩意儿哄四姑娘玩。一时又想到了陈氏所出的两个姐儿,少不得也找了两只银质的九连环送与二姐儿和三姐儿。
二姐儿和三姐儿含笑道谢,接过九连环,眼见大姑娘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沉默安分的模样儿,不觉一怔。
是夜,尤老安人留了四姑娘在上房吃晚饭,尤子玉夫妇回房自便,大姑娘碍于尤老安人的吩咐,则带着二姐儿、三姐儿回房吃饭。也不过是六菜一汤,汤是酸笋鸡皮汤,菜是四荤两素。二姐儿、三姐儿因着午膳吃多了,尚有些没克化,晚上便吃的少了。
大姑娘不知是胃口如此,还是别的缘故,也只用汤泡饭,就着两盘素菜略略进了半碗,便叫丫鬟们进来。也不吩咐撤桌,只叫丫鬟们就着剩下的菜吃了晚饭。那两个丫头想必习惯了这样的事儿,都笑嘻嘻的告了谢,拿了自己份例中的饭菜,站在桌旁吃了。
大姑娘则带着二姐儿三姐儿进里间儿吃茶。三姐儿这才有暇打量大姑娘的屋子,但见屋内陈设简单朴素,虽不似雪洞儿一般,却也没有甚么玩器。桌上也只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床上也只吊着最寻常的轻纱帐幔,很不像官家小姐的绣房。更不如尤家给二姐儿、三姐儿收拾出来的屋子精致。
二姐儿见状,不免心下一惊。回头看了三姐儿一眼。三姐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打着过能打着过后告诉陈氏的主意。
大姑娘想是习惯了,也不甚在意,又同二姐儿、三姐儿闲聊一回,见天色晚了,便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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