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的下落。但这样一来,自然别处就没法兼顾了,也就使得张昀和杨燮有了充足的时间安排撤退。”
苏婼自从知道谢氏的死张昀沾上了多厚的血,就对他道貌岸然的表皮下隐藏的恶毒之心有了深刻了解,可此时从窦尹嘴里听到这席话,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更加发寒。
这张昀其心之毒,果然只有世人想不到,而没有他做不到!
思及此处,她忽又想起来:“对了,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张家这么多隐秘,甚至连那双冤死的母子的属相都如此清楚?”
正提着马缰预备启程的窦尹闻言,双眸之中竟浮上了一丝与他周身气质全然不符的悲愤与恨意,就像一座沉睡千年的湖,陡然之间就翻滚动荡起来了!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马缰,半晌才沉缓吐出语声:“苏姑娘,我也属蛇。”
说完之后他奋力一跨马腹,如同射出弓弦的一枝羽箭,迳直朝着城外而去……
苏婼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下却因为他丢下的那句话而如擂鼓!
——他也属蛇?!
“苏姑娘!”
回过神后她刚准备扬鞭跟上,此时身后却又传来了一道娇脆的呼喊声。
勒马回头,只见一辆马车由远而近,撩开的车帘内正露出宋奕如挥着手的上半身,宋家大公子宋泯正推开车门,他的身旁似乎还坐着秦烨……
……
驿道两畔皆为参天树木,前行路上再无车马,只有尘土飞扬,而远处已经传来了紧张的打斗声。
窦尹奔至近前,只见驿道旁侧一片开阔地段,三辆马车停驻中间,禁卫军副指挥使刘泽率着一众禁军包围了四面,国公府的护卫在宋延带领下正站在镇国公后方,与最前方的马车对恃。
官府有这么多人在,镇国公本尊也在此,按说局势已定。但四周树顶上探出来的无数把驽,让人又如何还能轻举妄动?
这必是张昀与杨燮的人马无疑了!
窦尹眉目黯沉,纵马上前。
镇国公与宋延、刘泽三人均把腰间的长剑拔出来提在手上,面对着马车,个个脸色凝重。
宋延看到窦尹神色即一变:“你来做什么!”
窦尹不会武功,此处凶险,他实在不该卷进来冒险。
但窦尹却神色平静地下了马,稳步走到了他们身边。
看着也似要阻止他的镇国公,他唤了声“义父”。
往常他们俩都称他为“国公爷”,极少这么称唤,镇国公一时没接受过来,片刻才回应:“苏家那小丫头呢?那是你弟妹,你得留在外头替阿瞒护好她,又过来做什么!”
“苏姑娘身边有杨佑他们,儿子去了也顶不了大用。”窦尹语声缓和,与平日的温和又有些不同。他看了眼对面被精壮武士们团团护着的车辆,回眸又道:“义父打算如何?”
“我已派人回宫禀报皇上,现下要拿住他们不算太难,但首先得确定车里头是不是有张昀杨燮,万一他们不在其中,那我们贸然出击就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了!”
“可除了此处之外,其余各处通道皆已封锁得有如铁桶般严实,他们应不会还有别的机会。”
“这可说不准。”镇国公道,“狡兔三窟,张昀老奸巨滑,不能掉以轻心。先稳住他们即可,只等宫中来旨,再做定夺!——把各个路口都看好了!”
镇国公说着又厉声朝将士们下令。
窦尹没再言语。
镇国公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他的判断当然是有道理的。
彼此双方这么多人,一旦交手必定是场恶战,抽身谈何容易?
他们的目的是要抓获张昀杨燮,而不是为了杀人。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一定道理,但错杀的同时,很有可能会让张昀再度得逞。而同样的计策,昨天夜里他就藉着张煜兄弟而做成功了。
窦尹望着被紧紧护着的马车,忽然抬脚朝它走过去。
宋延脱口:“你干什么?!”
窦尹却仍朝前走。
宋延不由得追上去,一把拽住他手腕。
“窦尹!”
苏婼一路狂奔,声音远远地传送过来。
不常驾马的她到底体力不如他们,追来这一路耗费了她许多精力,但她还是提着裙摆冲入重围。
镇国公不知所措,这当口来一个窦尹已经不应该,怎经得住再来一个苏婼?他边厉喝着边走上去拦她:“你这丫头!赶紧给我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婼却是不管不顾到了窦尹身边,极力平息着喘息:“窦尹,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此时我只想你知道,宋姑娘来了!”
你为何惊惶?
窦尹顿住脚步,猛地回头,一架乌蓬大马车已经奋力疾驶了过来。
宋奕如娇脆的声音清晰入耳:“窦尹!窦尹!”
窦尹情不自禁迎上去几步,马车在他一丈外停下,宋奕如轻快地跳下来,还不忘拽住她哥哥宋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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