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炸得苏绶与徐氏都目瞪口呆:“老二,你们!——”
苏缵自然也未料及苏婼突然爆出这么一句,不过事到眼下,也无谓遮掩了。
他漠然地看向黄氏:“没错,我与她成亲至今,从未圆过房。”
黄氏双目惊怔,半晌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要问的话,那大概只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吧。”
黄氏望着他,随后心口一阵抖动:“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你假装与我圆房之后。”
黄氏的脸色白了,她别开目光,似有些无所适从。
只是随后她的眼中又有了恨意:“你明知我在骗你,这十来年你却装做毫不知情,苏缵,你的心机也够深沉的!”
苏缵沉声:“方才你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便正是看在与你拜堂成亲的份上,只将此事埋在心底,而未曾与你撕破脸皮,让你下不来台。
“反而你,处心积虑嫁给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先欺骗于我,且你我之间也并未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誓言,你不愿与我同房,也不愿诞下我的子嗣,我带回一个胡氏,有何不可?
“而你,趁此之便指责我负心负义,甚至屡次伤害我骨肉!可笑的是,你我新婚当晚就如此那般,哪来的真心和恩义可负?
“我不知你是哪来的资格责怪我心计深沉?莫非我应该像个傻子般,任你愚弄,方才是应该的?!”
苏缵恨黄氏,这恨意持续了十余年,以至于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楚,究竟是恨她当初害得胡氏小产,还是恨她欺骗了自己?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个青葱少年,对伴侣和婚姻都有着美好的憧憬,黄家小姐美名在外,得知那样才貌双全的姑娘是自己将来的妻子,他岂有不动心之理?
他也曾日夜期盼着早日将她娶进门,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做一双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只是期望越高,被算计之后的获得的伤害也就越大,当他痛苦地发现原来她根本不想嫁给他的这个事实,他满心里就只剩下怨和恨。
是她对提亲的首肯给予了他莫大的希望,随后又在那样欢喜的日子里亲手将这份希望给摧毁。
遇到胡氏之前他还心存侥幸,心下抱着新婚当晚或许是黄氏对行房有所害怕而施下的权宜之计,打算回京后便将这一茬揭过不提,然而当他带着胡氏回到府中,未及解释她就不由分说将他骂出来,他就逐渐肯定,没有什么权宜之计,只有从未情愿。
十余年的夫妻,她没有给过他任何机会,她宁愿蹉跎自己的光阴,也要僵持着这段关系。
而苏缵心中剩余的那一点不甘,在方才她那一句“你心计深沉”落下之时,陡然也烟消云散。
不值得了。
“好,好。”
黄氏后退两步,神情凌乱。“可那又如何?胡氏不是没死吗?那个孽种也活下来了。
“就算是我指使的苏祯,你又能将我如何?大不了叫我下堂,那你倒是写休书啊!你们苏家,我已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苏婼一眼看穿她:“你处心积虑嫁到苏家,当然绝不可能是为了害一个侍妾,也不是可能只是为了让我二叔绝后!
“你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到来,你是冲着苏家来的!”
黄氏怒道:“你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出阁之前也就是个深闺小姐,我不过是想着你们苏家门风清正,子弟没什么恶习,嫁过来至少落得个清静,还能有什么目的?
“虽说你们苏家实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我有什么好冲着你们苏家来的?”
“你果然嘴硬。”苏婼不慌不忙看一眼杨佑,“胡氏虽然没死,但你那位后母柳氏,她不是死得透透的了吗?
“她是你杀的,你觉得,这弑母之罪,够不够你下一次死狱的?”
到底黄家的事大伙都不清楚,之前苏婼说到一半便未再继续,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去关心黄家一个死去已久的人。
故而她不提柳氏,大伙儿都要忘了。
只是一听她提及,又个个都凝起了神来。
只因今夜苏婼出招凌乱,看似毫无章法,但前后串联起来又招招有着落,那么谁又还能不关注她所思所言呢?
“你凭什么说她是我杀的?”
黄氏双眼红了,喉咙骤然紧缩,嗓子像撕裂般嘶哑:“你凭什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不必着急,审案是官府的事情,你大可以相信在大理寺任少卿的我的父亲,还有我的二叔,等听我说完你的一切,他们一定会有办法证实这瞎。”
黄氏怔忡地望着她,湿腻的风吹动她散落在脸侧的几缕发丝,增添了她几分狼狈。
苏婼道:“你那位后母柳氏,因为婚前就住进了黄家,与你父亲暗中苟且,加速了你母亲的死亡,使你幼年失怙,从这点说,你与柳氏之间的仇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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