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她就不那么清楚了。
所以,张煜作为张家严格培养的长孙,知书识礼,过去几乎没有主动找过她,为何今日却执着的要等她?
“阿婼如今对我也生分了。”张煜笑了笑,“好久没有问我要过画了。”
苏婼从小喜欢写写画画,但他喜欢照着身边的器物描样子,并非有意地研习丹青,所以没什么成就。但这却为她后来研究锁道打下了基础,少时的画工,使她如今描摹图样能够信手拈来。
而小时候关于器物方面的图样很难找,虽然苏绶,但苏婼不可能去找他要的,碰巧有一次在张煜案头发现了一本这样的册子,苏婼爱不释手,想跟他借,张煜说这是工部的书籍,没有办法借给她,但她可以临摹下来转给她。
小事而已,苏婼没有纠结,那阵子就曾隔三差五的寻他求画。但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很快谢氏就过世了,苏婼少了很多去往张家的机会,关系也平白的淡了下来。
不妨他会这样说,苏婼索性大大方方道谢:“是呢。婼儿少时常得公子关照,还未认真道过一声谢字。这次便谢过了。”
说完她屈膝行了个礼。
“你当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张煜仿似失笑,看着她,那笑容又渐渐敛住,“我刚才听说,镇国公夫人属意于你,可有此事?”
八字没一撇的事,放在平常苏婼定然是要矢口否认的,但张家曾经替张煜向苏家提过亲,而且他们注定不会有这段缘分,所以略略一想之后,苏婼抬起头来:“此事我不知晓,并没有听说。不过,我的确实已有了心悦之人。”
张煜神色微微一僵,眼底似有寞落滑过。
“是么?我倒是从未听令尊说过。”
苏婼浅浅一笑,微微垂首:“女儿家的这点小心思,自然也不便大肆张扬。”
张煜点一点头,稍后又道:“你心悦之人,可是韩世子?”
苏婼依旧扬唇浅笑。
张煜低头叹一口气:“终是我迟了一步。”
苏婼后退一步,颌首道:“大公子何须惋叹?来日您定然也会遇到心悦之人。苏婼于公子,不过是少时一段短暂的过往罢了。”
“最初张家向苏叔提出议亲之时,你与韩世子应还未曾相识,我只问你,当初拒绝我,是苏叔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跳了这么大的深坑!
最初张家想议婚时,应是在张昀寿宴之前,对于这桩婚事,苏绶从头至尾态度坚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苏婼都未有多少意愿嫁入张家,除了知道张煜与宋奕如前世曾闹过那么一场,也因为自己被苏绶胡乱嫁了,承受着那颠沛流离的一生,而无暇多顾。
可在苏绶拒婚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嫁张煜,而如今再问,又有何意义?
苏婼神思清明:“是我的意思。”
她不喜欢撒谎,可惜总有些时候只能用谎言来善后。
张煜目光莫明:“为什么?”
“公子为何不曾考虑奕姑娘?”
张煜顿住。
苏婼灿笑:“我跟你的答案是一样的。”
这一世她是亲眼瞧见宋奕如主动接触张煜的,平心而论宋家这么出色的大姑娘,两家家世又如此般配,张煜没有嫌弃的道理,若有意,一定会有所行动,可他们都往来这么久了,张煜从未有任何议婚的意向,甚至此时还在与她忆过往,这还不能说明他对宋奕如的态度么?
她轻颌首,越过张煜向前走去。
对岸的韩陌痴痴看着这幕,已然变成了树桩子。
宋延道:“惨了。这是真正的竹马。”
一向温和的窦尹却负手轻哂:“苏姑娘又不瞎。”
宋延看他一眼。
苏婼到了牡丹园,吕凌一眼看到她便挤眉弄眼使起了眼色。
苏婼只轻轻点头以回应,而后不动声色走到了女眷所在的西厢。
桌上大家正在聊新近戏社里的戏码,气氛祥和而轻松,看起来该说的事情已经说过了。
张大奶奶起身拉着她坐在自己与杨夫人中间,轻拍她手背温声地道:“马上开宴,正打发了人去找你呢,可巧就来了。可好些了?”
“回婶母的话,大好了。”
张夫人和杨夫人也问了两句,这边果然上菜。
吕凌今日的任务乃是负责缠住张家兄弟,因为论理就只有这两人能陪在他旁边,先前在宴堂坐得好好的,张煜说缺了样极要紧的酒器,要亲自去取,就此走了,他自告奋勇代劳,张煊却把他拉下,拖他帮忙指点起了墙面的字画摆放。
悬着颗心看到苏婼回来,他心放了一半,随后看到韩陌回来,心又放下,再看到张煜——这位儒雅温润的张府大公子,眉眼之间竟然挂着一丝寥落,空着手走回来了。
吕凌未动声色:“大公子所钟爱的的酒器未曾取来?”
张煜顿步,默片刻后忽讪然一笑:“放太久,已经忘了收在何处了。——入内罢。”
吕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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