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大张旗鼓营救阿吉的假象已然信以为真,但常贺以及常家都毫无动静,苏婼纵然再沉得住气,看着周夫人的愁容和对本身对阿吉的担忧,也忍不住找了过来。她想知道苏绶这个计策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说他也只是硬着头皮想出来的下策。
“如果你没有更行之有效的办法,那就只能先听我的。”苏绶说道,“眼下两方博弈之时,彼此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变数,没有任何一条计策可以说是一定有用的。”
理倒是这么个理儿,苏婼没法吭声。
苏绶瞅了眼窗外,再道:“去忙你的吧。”
苏婼连个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出了书房,下人们正在廊下点灯,暮色起来了,雨后清凉了些,但却仍有些闷,看模样是还有雨。
“去忙你的吧”,她能忙的就是和韩陌查案,可是韩陌如今被苏绶抓了壮丁,她还能干什么呢?
“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呢?”
木槿从前方快步走过来,一双鞋在灯下看来湿了截,想必是找了她许久。
“什么事?”
“该用晚饭了。”木槿拂了拂袖子上的雨粉说,“太太在逐云轩宴请周夫人,请了二太太三太太做陪,正四处寻姑娘呢。”
苏婼恍然,赶紧下了台阶:“怎么不早提醒我?我差点忘了!”
那天苏婼因为与韩陌去盯着苏绶,耽误了陪周夫人一道到进苏家,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像是怠慢了。回来因天太晚,问了问情况也就睡下了。想着翌日徐氏定然一大早会来跟她打听来龙去脉,谁知竟没有,苏婼找上门去,她还笑呵呵地,给周夫人住处张罗送上各种摆件,不让贵客住的地方显得寒酸。对于周夫人与苏婼的渊源,她可是半个字也没提。
事过两日,徐氏又张罗起了这顿家宴,昨日她就知会了苏婼,但苏婼近日心思都在朝中这些事上,一不留神竟给忘了。想来先前苏绶所说的“去忙你的”,怕也是指这件事儿。
逐云轩是东边花园里一座敞轩,不大,里外两间屋,因为花园也小,只种了些竹子,牡丹,芍药,兰花等花草,故而一般做为家里的小型宴会场所。
苏婼到达时,园子里的石灯笼已经亮起来了,照出一小团一小团的雨线。屋里窗半开,虽只有几个人,却也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姑娘来了!”银杏打了帘子,另一手已搀上了苏婼。
苏婼扫眼望着屋里,笑道:“都到齐了,看来我得先自罚一杯。”
“谁说不是?这青梅酒可是去年那一窖里最好的一坛了,我是不方便,不能饮,不然啊,非得陪周夫人好好喝几盅不可!”常氏肚子已经很大了,即将临盆,面容也有些浮肿,但是整个人容光焕发,双手抱着肚子,嗓音也响亮。
“那我就替三婶多喝两盅!”
苏婼坐下来,执着壶,先替在座几位斟上,然后酒壶落在对面的黄氏面前:“二婶酒量好,这个归你来掌。”
说完她仰脖把酒喝下,惊得徐氏,黄氏,周夫人都要来抢杯子。
徐氏嗔道:“这丫头,越发没个姑娘样了。”说完又朝周夫人笑道:“我这闺女就是性子随和,夫人可别见怪。”
“怎么会呢?”周夫人微笑望着苏婼,“我素来就欣赏苏姑娘的魄力。喝酒就当尽兴,只是罚倒不必。我们也才刚到,难为苏夫人这样费心,一个下晌都没闲着。”
“我还嫌简陋了,周夫人可不要嫌弃才好。”徐氏说着,吩咐丫鬟把菜上齐,然后给各位盛汤布菜。
黄氏道:“周夫人这通身气度,让人钦佩。果然世家出身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二嫂可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情也是一等一的,依我看,倒是与周夫人能聊到一块儿去。”
“你这嘴真快,我那点小伎俩,哪能与周夫人比?没听从前阿吉说她养花的手艺都是周夫人教的呢。”
黄氏说到这儿,又戛然止住,面露尴尬地看向周夫人:“这大好时候,倒是我失言了,本不该提到阿吉的。”
周夫人确有忧伤之色,不过也温声回应:“无妨,苏大人和韩世子正在帮忙呢,我再急就是给他们平添压力了。”
徐氏看了看她俩,点头道:“老三家的说的没错,我二弟妹才情过人,琴棋书画那是没有不精通的,周夫人又如此这般的风雅全能,你们二人,闲时倒真可以多相处相处。老二家的,你可要替我好好陪好周夫人。”
“大嫂都下命令了,我再推托可就不敬了。”黄氏笑着举杯,“我先敬周夫人一杯。”
苏婼看着她们言来语往,对徐氏这番热情更加不解,她再贤惠也不能不分三七二十一,对谁都这么全盘接纳吧?
回头倒要好好问问她才行。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周夫人饮完一杯,对着雨幕叹息起来,“以韩世子那般的搜查力度,相信再有几日,肯定就有眉目了。偏偏下这么大,如此便要有拖延。”
“放心,下不长,”黄氏斟着酒说,“至五更之前,这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