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停下赏玩了会儿。
阿吉道:“姑娘,我想请示您一件事。”
“说吧。”
“我看到咱们院子后头空着个院落,就是吟芳斋,里头有两个花圃,看上去荒废很久了,但那里有两株海棠,是老根了,我觉得可惜,想也把它好好侍弄侍弄。”
“那就侍弄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我没有穿堂锁钥,进不去。”
苏婼抬头:“何必走穿堂?不是从东侧拐进去就行了吗?”
从绮玉苑去吟芳斋有两条通道,一是西侧的穿堂,一是东侧的宝瓶门拐游廊进去。那边虽然也有锁,但是锁钥却在绮玉苑手上,因为这条路去西边小花园更方便。
阿吉说道:“东侧拐不过去了。锁钥鲍嬷嬷拿着了。”
苏婼抚花的手停下来:“鲍嬷嬷?”
阿吉点头。说完面上浮出犹疑之色,有话想说的样子。
苏婼道:“她拿着做什么?”
阿吉迟疑了一下,看看左右无人,便凑近她说道:“姑娘,我也不知道鲍嬷嬷为何掌着锁钥,但这几日我在留意吟芳斋的海棠的时候,看到过她好几次往祠堂的方向走回来。”
“她去祠堂了?”
阿吉这次回答不上来了,只摇了摇头。
苏婼站起来。苏家的家祠设在西面,正是从西边小花园过去不远。女子平时都是不能进祠堂的,苏婼除了年节和祭祀日从来没进去过,鲍嬷嬷去那里不是更奇怪吗?难怪阿吉会支支吾吾的了。盯着鲍嬷嬷这事她交代给了苏祈,阿吉从苏祈那儿看出来了,所以特地拐着弯儿来告诉她,也不为奇。
她问道:“她一般什么时候去?”
“每次看到她,都是上晌。昨儿好像没去,今儿八成是会去的。”阿吉说着看了看外头,再道:“不过嬷嬷这会儿去给太太送汤了,估摸着要去也是从正院出来。”
苏婼原地站了站,然后就出了门。
正院这边,徐氏接了鲍嬷嬷送来的汤,连喝了大半碗才停下。
“这几日喝了你炖的汤,身子倒显得越发精神了。看来谢家姐姐当年真是多亏有你在身边侍奉。”
鲍嬷嬷回道:“能侍奉先太太,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徐氏点点头:“所以如今我能蒙你侍奉,也是我沾了谢家姐姐的福气。”
鲍嬷嬷接了汤碗放下:“太太仁厚,自然多福。我们姑娘时常地夸赞太太。”
徐氏闻言而笑:“那是应该的。继母也是母,我既坐了这个位子,便要当得起这个‘母’字。更别提这些日子以来,我真觉得与她前世就有了母女缘似的。”
鲍嬷嬷也笑。看着她伸手把汤碗端起来,把剩下的汤又喝完了,而后道:“奴婢看厨房里有新鲜的鲈鱼,回头晌午饭的时候,给太太蒸一条来?”
“甚好。只是婼丫头的饭菜嬷嬷要记得备妥当。”
“奴婢不敢忘记。”
鲍嬷嬷双手端起托盘,躬身退出房门。
稳步走出院子,她在庑廊下站定,回头看了看,然后招来个路过的小丫鬟:“把这个送回厨院去。”
小丫鬟捧着托盘朝东边走了,她则抽出绢子拭了两下袖子,往西面走来。
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西南角门的苏家祠堂占了一整座两进院子,因为此地除去年节祭祀,婚丧嫁娶,平日都是关闭的。所以人迹罕至,从吟芳斋到祠堂这一路,除了花园里劳作的花匠,鲍嬷嬷没有看到一个人。
祠堂门口种着枣树和石榴树,这会儿火红的石榴花已经开放了,像火种一样遍布在梢头。
守门的婆子从侧方的小房间里探出头,看到人后走出来:“是您来了。”
鲍嬷嬷冲她微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正好今儿领了月例银子,婆婆拿去买些酒吃。”
“您总是这么客气!”婆子笑出了菊花,一面接了铜钱,一面指着掩着的院门:“您去吧,先太太的牌位,我每日打扫得格外仔细。”
鲍嬷嬷点头:“多谢你了。劳烦您还是出去转转,我就在门外头与我们太太说说话。”
婆子道着好,快步出了门。
鲍嬷嬷推开大门,轻车熟路地经院子中间往内进的一排五间祠堂走去。
院子收拾得非常干净,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祠堂的门也是掩着的,鲍嬷嬷在门外站了站,却伸手将它们推开了,苏家自老太爷往上十余代的嫡支祖宗牌位都在此。位于最前方的一块朱字还有九成新的牌位,刻着的正是苏婼母亲谢氏的名字。
此刻身为苏家下人的鲍嬷嬷,端端正正在牌位前跪下来,伏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过旁边叠好的纸钱,点着在火盆里。
火光照亮了这阴沉的屋宇,也映红了鲍嬷嬷的脸庞。她一张张地往火盆里投纸,说道:“今儿奴婢给徐氏熬了花胶。徐氏吃了。那花胶还是太太您留下来的两包。奴婢原该炖了给婼姐儿吃,但她不喜鱼腥味。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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