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冬树便认真听着。
直到清卉渴了:“姐,我去喝点水再和你说哦。”手机另一端是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
冬树柔声制止了她:“我要去背台词了,你也休息会,昨晚没睡好今天就补补觉,吃点水果,别偷吃瓜子,你吃瓜子容易上火。”
清卉乖乖地答应了。
电话挂断后,冬树拿起了剧本,她已经看了几遍,也对其中的戏份做了标注。现在默默念着大段的台词,争取全都背下来。
封年是整个剧组来得最晚的,他到之后,导演便通知了正式开机。
开机仪式之后,导演带着几个主演走到了一起,让他们认识认识。
男主演和女主演都是混了多年的人了,从底层混上来,极懂人情世故,很会说话,亲亲热热地和冬树打了招呼,冬树也和他们问了好。
但到了封年的时候,本来还友好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他和男女主之前认识,正常打了招呼,当然也说不上热情。但看向冬树的时候,封年眼神中的冷淡肉眼可见。
“你好,我是谢冬树。”冬树率先和封年打了招呼。
但封年颇为疏离,只淡淡地应了声:“你好。”
封年个子高,长得也白嫩,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哥,冬树自然不会在意他的态度,但也不会再主动说话了。
导演性格爽朗,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兴致勃勃地安排了明天的戏份:“上午是男女主初识,下午是封年和冬树。”
导演是封年妈妈的朋友,自然对封年很好,但也知道封年的一些问题,给封年和冬树安排的并不是第一场初识戏,而是第二次见面的戏份。
第一场初识是太傅之子和郡主在一起时,第一次见到了侠女,当时就痴痴盯着她,有些心动。
第二场是两人在街头相遇,女侠没认出他来,而太傅之子认出了女侠,兴冲冲想过去打个招呼,却被女侠误以为是坏人,当即打斗起来,被女侠按倒在地。
封年其实天分挺高,但有个很大的问题,他养尊处优惯了,不舍得让自己吃苦。从不背台词,也不愿意有大动作戏。
封年最喜欢的,就是谈谈恋爱的戏,嘴一张,眼神一看,这样的最好了。
但他总不能只拍爱情片,总得有些进步,因此,封年的妈妈才找了导演,给他安排了这个角色。
导演同意了,但也有自己的要求,毕竟是古装戏,其中多多少少会有些动作,导演希望封年能提前练下武术动作。
第二场戏,就需要封年和冬树对打几招。
导演想看看封年的成果。
回到酒店之后,冬树拿出剧本,将第二场戏的部分又细细读了几遍。太傅公子和女侠迎面走在街上,然后公子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但是女侠并不记得他了。
在公子跑过来的时候,女侠当机立断,对他出了手。
公子下意识回手,他们对打几次后,女侠将公子打倒在地,然后扬长离去。
冬树脱了鞋,赤脚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练习着动作,等她觉得稳妥了之后,才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冬树到得仍然很早,男女主在不远处拍戏的时候,冬树就坐在棚子下看剧本。这场戏没什么台词,她只要将动作记熟就行。
等她自己又练了几遍后,确保一切无误,她便去了服装间找服装师拿了戏服。戏服是黑色的武侠装,为了视觉效果,衣服外面还带着一层纱,打斗的时候会更加飘逸。
她这边准备完全的时候,封年才姗姗来迟。
他一边走,一边还喝着旺仔牛奶,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很明显是睡了个懒觉。导演看着他带着助理急匆匆走进了服装间,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封年倒也不过分,没一会儿便化好了妆,悠悠闲闲走了过来,导演松了口气,最后一次检查摄像机和布景。
这是一条仿古街道,群演们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摆摊的摆摊,聊天的聊天。
“开始!”导演喊了一声。
街上定在原地的群演便随着这声指令动了起来,摄像机跟随在冬树的身侧,摄像车随着她的脚步滑行。
冬树就变成了一个古代的侠女,闲散地走在街上。
这条街其实布置的有些问题,群演穿的衣服在观众看来足古色古香,但在冬树眼里,其实有些不伦不类。
但也足够了。
冬树将注意力收回,余光看着脚下的仿古石板。
但不得不说,这路做得不错,走在上面,便像是走在了千年前一样,她从皇宫出来,走在了大街上。
那一天,她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被牵扯进了皇子们的斗争中,必须用命来做出决断,因此那条路,她走得很慢,仿佛只要够慢,她便能永远地走下去。
这样的记忆,让冬树并不开心。她不是个将心情显露于脸上的人,于是,现在她脸上浮现的只是一个女侠应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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