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们想着能快快乐乐聊天唱歌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令她们害怕的地方。
冬树走了进去,看到大包间里满满的,公司的艺人们个个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没人敢去唱歌。李总也已经坐下了,沙发的另一端坐着几个男孩女孩,和艺人隔开一些距离。
除李总之外的大人物对其他艺人们不是很感兴趣,只和那几个冬树不认识的男孩女孩亲热地拉着手,合唱着亲密爱人。
冬树视线掠过,心中不停思索着待会怎么办。
忽然间,她的视线顿住,暗处一个穿银色亮片短裙的女子和一个导演紧紧挨在一起,两个人说说笑笑,导演的手肆无忌惮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穿着冬树的鞋,刚刚撒谎说自己要去谈生意。
现在,她们两个却在这样的场合中对视了。
冬树紧紧地盯着她,而她也愣了一下,转瞬间便撇过视线,仿佛根本不认识一般。
李总热络地招呼冬树,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她今年几岁了,来自哪里,家里几口人。
冬树回应了他,努力保持着距离。
另外几个中年男人看着李总和冬树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李总啊,就是喜欢这样的小朋友。”
他们都是陪李总来的,现在等到人了,他们也就不在这儿待了。
虽然现场也有自己感兴趣的,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在李总的主场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那些中年男人纷纷告别,临行时还说:“这个小朋友不错,以后我台里有个访谈,李总看要不要安排下。”
这人冬树知道,他的那个访谈是现在最火的,很多当红明星都以上了这个访谈为骄傲。
还有导演走前说:“我这边有部电影,保底十亿票房……”
那些被花钱请来陪唱的男孩女孩也被留了下来,他们就像道具一样,唱着歌,花团锦簇一般,让包间里不至于死一般的寂静。
李总问的越来越露骨:“冬树啊,有没有男朋友啊?”
冬树自然是没有的,但她回答:“有的。”她为自己编制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还说自己以后打算结婚。
但这毫不影响李总的兴致:“青梅竹马好啊,男朋友做什么的啊?让我也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当冬树的男朋友?”
李总说话时,也慢慢向冬树靠近了。
冬树全身不适,慢慢向另一侧腾挪。
她脑中满是愤怒,手有些止不住的微微颤抖。门口似乎有人经过,视线往里探索,这让她心情更加糟糕。她很想一巴掌将李总的头打进面前的茶几里,让他清醒清醒。
但打完之后呢?
冬树脑中的怒火和理智在反复撞击,她不是没遇见过更加危险的场景,但战场上搏命罢了。而现在,搏命显然不值得。
她觉得还不如直接以命相搏算了,推拒着应付的感觉让她感觉十分无力。
冬树强打起精神,维持着礼貌客套的笑意,思考着更加平和些的解决办法。
其他小艺人们装作认真听歌的样子,其实偷偷摸摸看李总和冬树。她们都看得出来,冬树姐很不乐意,但她们也并没有能帮忙的能力和勇气。
居贺也在这里,他来得早,现在就坐在不远处。
他装似认真看屏幕听歌,其实视线不住扫过冬树和李总。
冬树想起了宫亭的话:“李总,我得早点回去,学校查寝呢……”
李总笑起来:“我问过了,你们学校大三大四的就不查了。”
他满脸的得意,觉得自己十分用心了:“冬树啊,我还知道你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是不是没玩过游乐场啊?”
“我把游乐场包下来,给你玩一天好不好?”
“你这样的孩子啊,看起来坚强,其实啊,就缺个人疼……”
李总的手慢慢伸了过来,冬树全身充满了抗拒,立刻将放在沙发上的手抽走了。但李总锲而不舍,继续靠近她。
居贺猛然间从座位上起身,周围的人都被惊住了,但居贺起身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去卫生间。”
然而,他出去的时候,将身边的外套和手机都带走了,所有人都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
居贺之后,便陆续有些名气大的艺人找借口离开了。只剩下那几个和冬树聊得不错的小艺人,她们也想离开,但现在离开的话,岂不是将冬树姐置于更艰难的处境?
虽然她们都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但仍然如坐针毡留在这里了。
冬树越发崩溃的时候,忽然间,包房内靡靡的歌声停止了。
穿着银色亮片裙的女子手里拿着麦,对着李总笑意盈盈:“李总,要不要合唱一曲?”
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坐在李总的另一侧,亲亲热热地抱住了李总的胳膊:“刚刚进来我就觉得李总气宇轩昂,结果李总根本没看我一眼。我就只能厚脸皮凑过来了,李总给个面子,陪我唱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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