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了。
姐姐最怕的,就是清卉过不好。
她一下子安了心,对着冬树笑起来:“好。”
在屋里戴黛演完之后,导演组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两句,主要还是夸奖,两边其乐融融的时候,清卉推门进来了。
“导演好,”她局促地站在门口:“我是上午场最后一个面试的。”
人太多了,导演组也不记得人数了,但其中一个面试官隐约记得戴黛应该就是最后一个了吧。
面试官开口问:“上午的不是结束了吗?”
清卉满脸茫然:“可联系我的时候,就是说的今天上午啊……”
“我专门从学校跑过来的,坐了好久的车,好难请假啊……”小姑娘声音很小,几乎带着哭音了。
年纪大点的男面试官立刻心疼了:“应该是的,是我们记错了。”
戴黛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了,她刚刚看到这女孩,就有点担心,怕她是来试镜的,她能看出来,这女孩比她适合。
戴黛虽然争取来这个角色,但其实并不稳当,当时和那个老男人说了不少好话,撒了好多娇。别人看她靠着大山步步走得轻松,但谁知道她天天如履薄冰,生怕自己表现不好就失了前程。
因此刚刚脾气不好,但是听这女孩说,她是来等姐姐的,戴黛便不生气了,怎么现在她竟然真的是来试镜的!
刚刚和她们吵架的时候,这个骗人精嘴巴叭叭的,贼利索,可不是现在这么可怜的样子!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讨人厌的能演出来什么样!
戴黛往旁边走了走,没有出房间,她背景大,导演组自然没人劝她出去。
清卉不管她,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女二的试镜,导演组要求演的是花灯节出行。花灯节的那一天,郡主和家中兄弟姐妹一同出门游玩,她看到了很多花灯,玩得很开心。回头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在河边放下了一盏河灯,河灯照亮了男人的英俊侧脸,她一愣神,便迷失在男人对着河灯专注祈愿的姿态中……
而她并不知道,她看上的这个男人,便是最大的反派,而她觉得美丽至极的花灯里,写的是灭她皇帝叔父河山的大愿……
清卉对戏有自己的理解,她对数字毫无敏感度,而对情感十分敏锐。
昨天,她就对姐姐说:“这一段啊,是喜中藏悲。”冬树一想也是,初见看似欢乐,但其实已经藏了最后的结局。
刚刚,戴黛演的全是欢喜。
她拉着姐姐的手时是快乐,买到花灯是快乐,见到喜欢的男人还是快乐。
但清卉很明白所有的情绪都是复杂的。
于是,台上她笑着拉着姐姐的手,脸上是纯粹的快乐,而眼睛中是对花灯的好奇。买了花灯之后,她小心翼翼地举着问:“二哥,你看我这个,是不是比你手里的还要好?”
眼神狡黠,是藏不住的骄傲。
而最后,她遥遥望见了那个拨动了她心弦的男人时,面露憧憬,继而便是怅然若失。而这股怅然若失将会在故事的结局变成真正的悲剧。
她脸上的憧憬、爱慕、躲藏和遗憾,几乎让导演组在瞬时间想起来应该搭配什么样的背景音乐。
应该是花开盛极将衰的曲调才对。
清卉演完之后,对着导演组鞠了一躬:“谢谢各位老师。”
导演组久久无人说话。
很久后,才有人开了口:“不错,只是……”他得找点理由来解释她的不好,以证明这个角色确实给不了她。
但他“只是”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导演见识多:“还不错,不过经验不足。”
这句话轻巧,只提经验,不提其他,不算是违了本心。导演觉得有些遗憾,他终究是能力不够,不能为自己导的剧选择最合适的角色,但他郑重把清卉的简历收走,将来一定会有合作。
清卉已经知足。
而戴黛站在旁边,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她的手握在鳄鱼皮的包柄上,感到了强烈的生气,继而便是嫉妒,最后却变成了隐隐的悲伤。
如果,她演技也有这么好,是不是就不用天天讨好老男人了……
上午场的面试结束了,清卉走出了房间,迎面和冬树击了个掌:“耶!”
戴黛和女助理也走了出来。
女助理看到了清卉的动作之后,颇为生气:“你在得意什么,角色又不是你的……”
但话还没说话,戴黛就制止了女助理的话,她走过来,现在的状态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
“你好,我叫戴黛。”她伸出手来。
但清卉戒备地看着她,记着自己刚刚被推了几下,觉得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清卉可以任性,但冬树不会。更何况,刚刚清卉凭自己的实力狠狠地下了戴黛的面子,已经足够了。
于是,冬树伸出手来,握住了戴黛的手:“你好,我是谢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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