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过别人,却无法遗忘过去。
她和主演慢慢混熟了,扮演男主的萧哥耸了耸肩:“我也没看明白剧本。”
“我问过导演,说我没看明白怎么演?”
“导演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行。”萧哥猛拍大腿:“就今天那一幕,我就没明白,为什么我非得看着个烂叶子发呆。”
“导演说的什么恍然大悟的情绪,反正我是一点没找到,但按照导演说的,一直盯着王助手里举着的水杯,你猜怎么着?”萧哥小声说:“拍完后,我去看了看镜头里,我竟然真的有那么一股子恍然大悟的感觉了。”
冬树受益匪浅,又学到了一些东西。
下午到了她的镜头时,她穿上了碎花的短衫长裤,扎了两个麻花辫,扮成了村里姑娘小环。
“往前一点,”谷导叫她:“对,就那里。”
“目光不要动,没有生机一样,空无。”这都是冬树找不到的情绪,但她记得萧哥的话,认真听着导演接下来的话。
“先盯着王助的头发,然后慢慢、慢慢看向镜头。”这句话才是最有用的。
王助疲惫地站在原地,当好他的工具人。
冬树记住了,然后还有些动作,她在心中默念着,等着导演喊了开始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现在她演的是男主幻想中的女鬼小环,自然没什么情绪,怎么吓人怎么来。
视线就按照导演说的来,然后她的手臂在身边僵硬地摆动着。
但只是僵硬怎么能够呢?导演要的不只是僵硬,僵硬是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导演要的是只能有舞蹈或武术基础的人做出来的动作。
那就是变形。
冬树僵硬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她的腿慢慢弯曲,一只膝盖向内,一只膝盖向外,整个人呈现出奇怪的姿态。
等她的视线移到了镜头的时候,她的肩膀也一边高一边低,而她的头却保持着怪异的端正,脚下也很平稳,走路不见一丝倾斜。
摄像师看着镜头中的冬树,脑壳子都隐约有些发凉。
“卡!”谷导大声喊:“可以的,很吓人!”
清卉立刻跑过去,给姐姐递水。她也觉得很吓人,于是很崇拜姐姐,甚至感到了骄傲:我姐做什么都很厉害!就算是演鬼,我姐都是厉鬼!
冬树今天只有这一个镜头,时间很短,运动量也不大,根本不用喝水,她将清卉递过来的水又塞给她:“我不渴。”
清卉也觉得姐姐应该不渴,但之前她和……去蔚市城外的片场,那些有名气的大明星一拍完,都有助理立刻过来送水披衣服,她也想让姐姐有这种待遇。
清卉小声问:“姐姐怎么想出来这种动作的啊?真的好可怕啊。”
冬树也同样小声地告诉她:“我在换装间对着镜子练的,我换了好多个,最后到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心里一颤,当时就知道自己选对了。”
“下次姐姐可以叫我去看,我能帮姐姐看哪个吓人。”
“我怕你害怕……”
她们两个嘀嘀咕咕地说着话,那边又开始拍了,但拍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下来,开始嘈杂起来。
“道具组忘了准备了?”谷导有些气恼。
“这怎么能忘啊?”
道具组的人疯狂道歉,然后想解决办法:“能不能先不拍?之后补一下镜头,把两个镜头切到一起?”
摄影师觉得难办:“本来是想拍个长镜头的,感染力比较强一些,男主手里拿着照片,然后镜头慢慢从照片滑到他手上,再到脸上。”
“你们这照片没准备,之后再补照片镜头的话,切起来有些僵硬啊。”
冬树听懂了,男主的初恋是个关键人物,但从始至终都是以一张照片的形式存在的。导演本来找好了一个女演员,名气不大,但是气质长相比较符合,所以让道具组的人去沟通,拍好一张照片带过来就好。
但道具组忙起来,就把这事全都忘了。
现在有些麻烦了,如果现在再去找,就需要很长时间了,那个女演员已经进了别的剧组了。
导演在犯难的时候,冬树和清卉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了。她们怕大家都在犯愁的时候,自己还在没心没肺聊天不太好。
冬树牵着清卉走到了一边,默默看着大家想办法。
“实在不行,只能先拍了,之后再补镜头。”谷导叹了口气:“我看了挺多女演员的照片的,就她还算符合。”
导演有些崩溃:“你们知道吗?男主的初恋在学生时代,所以要年轻,要足够清纯。”
“但她已经惨死了,所以在照片上一定要显得有故事,要哀伤。黑白照片,在光线不好的时候,还要显得阴森……这张照片是暗线!”
导演发泄自己的情绪,编剧小声对愧疚的道具组组长说:“也不是全怪你,他要求这么多,谁都满足不了,他之前找的那个也不行。”
导演说了一大通,最后气哼哼地端了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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