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绝的程如珩,课堂之外,难得一见呢。
后来雨停了,向楠向程如珩告别。
他闭着眼,像是头晕,两人喝空了三大瓶米酒,桌上的吃剩的残骸,还是她收的。
程如珩头顶有根头发翘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薅的,向楠试图忍住帮他抚平的念头,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或许是酒精对中枢神经的影响,第一时间,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送你吧。”
程如珩想站起来,米酒的后劲上来了,他身形都不稳了。奇怪的是,她没半点的反应。
“不用了,”向楠声音含笑,好像在得意终于有一项胜过他了,“程老师你好好休息吧。”
她又说:“程老师,我帮你把垃圾袋扔下去吧。”
程如珩撑着脑袋,闭了闭眼,勉强清醒了点,含含糊糊地“嗯”了声:“麻烦你了。”
“没事。”她挥了挥手,“程老师,再见。”
周遭没有了半点声息。
一个人住惯了的程如珩,第一次觉得屋子空而静。咕噜咕噜冒沸水的锅,突然离了火源,水泡也消下去了。向楠便是那道火源。
话说得多了,加之吃的那些鸭架、鸭脖味重,他觉得口渴,想去倒水,陡然看见贴在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
字如其人,一行字写得张扬肆意:程老师,今天谢谢招待哦!
后面还画着:d,下面五颗星。
程如珩的头又一阵晕。
他揉了揉额角,缓缓地笑了起来。
周二那天,是程如珩生日,向楠从那天和他喝过酒后,就一直在筹备这件事,甚至还去剪了个头。
假没办法随便请,中午下班,她飞快收拾东西,带上,准备离开工位。
向楠搭过话的男同事看到她匆匆忙忙的样子,还带着生日礼物一样的东西,问:“是上次你问我那个?”
“嗯呢。”
男同事笑着说:“女孩子不要太上赶着了嘛,多掉价啊,你条件不差,得让对方追你啊。”
向楠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女生就不能主动追求幸福吗?新时代了,人人平等好吧。”
她也没管他的反应,再跟他多一句嘴,就是耽误她的时间,她步履匆匆地离开公司,打车赶往祁大。
程如珩今天下午都有课,他大概会待在办公室,现在是午休时间,校园里走动的人不多。
向楠早就打探过,文学院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了。
她找到文学院的楼,搭电梯上去,右拐直走,右边第二间就是。
办公室的门没关,里面传来说话声,先听到的第一道,很容易分辨出来,是程如珩的——
“你这一块的论点举证不足,显得结构很松散。你所有的分论点都要围绕着你的中心论题展开,而不是想写什么写什么。”
向楠倚在门口,耐心地等他们讲完。
当年她写毕业论文,没少被导师批评,看到后生同样被训,不免幸灾乐祸。
但等久了,向楠开始着急,她频频摁亮手机,看时间,只希望拉快他们谈话的进度条。
她下午还有工作要做呢。
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女老师,她原本也在工作,这时,起身去饮水机接水,看到向楠,问:“同学,你找谁啊?”
她指了指里面,“我找程老师。”
听到这话,程如珩抬头看去。
向楠头上戴着卫衣帽子,两根绳垂在胸口,她朝他挥了挥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嗨,程老师。”
女老师手里拿着玻璃杯,对她说:“同学你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口了。”
向楠说:“没事没事,我等程老师忙完。”
女老师笑了笑,“你杵在这里,也妨碍其他老师进出啊。”
向楠有些尴尬,摘下帽子,还是走了进来。
她本来是想把东西稍微藏着点,给程如珩一个惊喜,可如此一来,则藏无可藏——她手里拎着一个礼品袋,手里还拿着一小束花。
那位学生见状,很有眼力见地说:“程老师,我大概懂了,我先回去自己改改,有问题再在线上问您。”
“行。”
学生路过向楠的身边时,八卦地瞥了她一眼,在走出门,又回头看程如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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