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日里爱打扮,可今日全身上下都由着曹氏的眼光来,越发觉得今日的着装很别扭,瞧瞧身边的两个妹妹,两个人的头饰加起来还没她一个人的多。
像这种场合贵女们都会暗暗使把劲,让自己艳压群芳,可今日她着实没了比美的心思,这几日经过曹氏的劝说,她不敢有嫁太子的心思,但若让她与其他男子结亲,心里还是非常的排斥。
走到半道上,曹氏遇到老熟人,自是客套一番。
三个人也跟着停下脚步,魏瑶侧身问:“你们两个也是,不知道这种场合要盛装打扮的吗?是不是太寒酸了?”
魏惜直言不讳道:“不是我们寒酸,是五姐你穿着太过华丽了,不知道你还以为你要进宫赴宴呢。”
瞧她变了脸色,魏惜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看周围风景。
魏瑶上下打量一番沈云簌:“你这打扮和平日在府里时也没什么区别,你可知道今见的人非富即贵。”
“表姐,我听他们说今日赏菊宴有许多好吃的,好玩儿的,我若穿的繁琐,必定碍手碍脚的。”
“你我同岁,却怎么跟魏惜一样的心智,这人情往来要多学学,难道你不知道以后做了人家娘子,要学着打理家业,就你只想着吃和玩儿,还怎么人前显贵?”
这话是曹氏经常说与她听的,她一股脑的把话丢给沈云簌,看看她会有这种表现。
沈云簌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点头,表示认同,在镇北侯府的这一段时日,虽然未和魏瑶走得近,但她也不曾为难过自己,在福安堂里,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偶尔说些不着调的话,今日听了她的话,方觉得眼前的表姐想的真是长远,她还真没考虑嫁了人如何?
见她这般顺着自己,像个做妹妹的样子,于是从头上拔掉一根金玉钗:“你先别动。”
说着,便将那根金玉钗戴到她的发间,明晃晃的很是耀眼,趁着沈云簌这张脸,越发显得光彩夺目。
这边的曹氏看到两人的举动,忍不住的拧了拧眉头,辞别了那位官眷,来到两人之间。
“表姐,你这金玉钗与我这身装扮相配十分突兀。”说着,便将金玉钗从头上拔下来,见魏瑶没有收回的意思,又将金玉钗交给走来的曹氏。
“今早的话,都忘了吗?”曹氏欲要将那金钗带上,却见魏瑶已经抬脚朝前走了,嘴里还嘀咕着,这头上的累赘如何压的她难受之类的话。
翠园侧园的花厅内,坐着几位官眷,曹氏满脸堆笑和几位官眷寒暄,又将沈云簌逐一介绍。
魏惜瞧着一众人,一多半都的人都不熟悉,瞧着她们的衣着装扮,虽然华丽,却是去年时兴的面料。
不难猜测,这些是六品以下的官眷,平日里曹氏都是避之不及,一时不太明白,一向看中门第的三婶婶,竟然愿意向下兼容。
寒暄一会,曹氏借口魏瑶发式乱了,要带她去骗厅里整理一番,也告知沈云簌和魏惜可四处看看,不用拘着自己。
沈云簌与这里的几位姑娘攀谈了一会,她本想打听一下庄晓仪可曾来了,却被魏惜一把拉住往外走,不远处,扎堆的人围在一处,异常喧闹。
此等热闹的机会,怎得放过,在家里被邓氏叮嘱的话全都抛之脑后,拉着沈云簌凑了过去。
这里的人正比赛投壶,比赛的瞧着一个约么象舞之年,另一个年及弱冠,从谈论中得知,其中一个投壶较好的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付狄,一连三中,并得意道:“小爷我投壶还从未输过,这京城里,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有人叹服,有人不屑,忽然,一身着青色襦裙的女子走上前道:“我来跟你比。”
“我从来不把女子当对手?莫要让人看你笑话。”那付狄一脸看不起人的表情,他高昂着头,一身华丽锦缎,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谁输谁赢,比了才知道。”
在周围人的起哄,俩人开始比试,比到最后,竟也是平局。
魏惜对沈云簌说道:“此女子我认识,她叫秦悠,去年去长姐府上吃满月酒的时候,我俩很是投缘,没想到她竟然投这么好的壶,真想跟她学习一二。”
这投壶比赛临到最后也未分出个胜负,等到众人散去,魏惜把秦悠叫来,介绍她跟沈云簌结识,随后去了附近赏菊花品茶。
沈云簌仔细瞧了秦悠一眼,此女打扮的干净利索,发式也简单,与周遭花枝招展的女子显得格格不入,说话也是简单直接,是个可结交之人。
曹氏离开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到了开宴的时辰,才让丫青枝把俩人寻回。
三人来的迟,曹氏便让人安排沈云簌和魏惜坐在席末,正好与秦悠坐在一处。
期间有女眷频频看她,想来是因为面生,沈云簌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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