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确定今日又白来一趟,也不再伏低做小,满脸嘲讽地说:“她有小北她不敢。”
啪!
铁锹拍在地上,钱红被林耀强拽的往后踉跄,双腿不稳坐到地上,铁锹离她的双脚只有一寸。
钱红愣了愣,回过神扯开喉咙喊:“杀人了,杀人了——”
林云香扬起铁锹,钱红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咙,憋得脸色通红。林云香收回铁锹,手撑着铁锹把,盯着两人:“你们到底想干嘛?”
钱红下意识看周佩兰。
林云香拧眉,不敢置信地问:“您老请他们来的?”
“我请他们干嘛?”周佩兰脱口而出。她又不是好日子过腻了,请两个狼心狗肺的来拆家。
天气转凉,种在墙角的豆角也老了。任觉新和周佩兰闲着没事收拾菜地,考虑到林云香一会回来,他们就没从里头锁门,结果钱红和林耀强进来他们才发现。
两人拎一兜子水果,满脸笑容,又是小辈,老两口不好意思撵人,但也没请他们进屋,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搁院里跟他们聊天。
任觉新解释:“他们想买房,还差点钱,想找维东周转一下。”
林云香气笑了:“任维东人傻钱多?”
林耀强脸色不好:“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们又不是不还。”
林云香:“拿啥还?你不还我还去法院告你?为了一点钱跟你耗到老?你们一天挣几个钱,任维东一天挣几个钱?最好拖得任维东气得不要了?”
钱红跟娘家人和婆家人合计过,这次过来林云香叫写欠条写欠条,叫按手印按手印,先把钱弄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任维东那么大一老板,还能为了一点钱闹上法庭?他们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钱红闻言脸色微变。
林云香看着她:“你嫁过来快十年了吧?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耍心眼耍到我跟前?以前懒得理你,真以为我怕你?全家你最聪明?滚!”
钱红脸色涨得通红。
几次想说什么都被打断的老两口面面相觑,看来真用不着咱们。
二老往后退几步,远离战场,省得给林云香拖后腿。
林云香看向她大哥:“你丈母娘没钱?小舅子连襟没钱?一家筹几千还不够?”
钱红不假思索:“钱给我们他们怎么过?”
林云香气得想骂人:“同样是人,你兄弟姐妹没钱还是我的错?要说你们是农村人,没本钱没见识没出路,找我借钱我多少会借点。
“一个个在城里,早两年天天一出门就能看见背着蛇皮袋的倒爷。就算没人带,跟在人屁股后面上火车也能赚够养家糊口的钱。你们干了吗?任维东起早贪黑的时候,磨的脚底起泡,你们在干吗?”看向林耀强,“老婆还还这热炕头。不说任维东,说李有良,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他还没辞职。李有良辞职的时候,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做人得脚踏实地,不要看人有钱就眼红。”
钱红忍不住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我们后来后悔了,问你的时候你不也没说??”
“你叫我保证赚钱,我欠你的?”林云香反问。
钱红噎了一下,想到说辞:“前一秒说跟在人屁股后面也能赚钱,后一秒又不敢保证能赚钱,说来说去,还不是怕我们沾上你。”
林云香点头:“对!然后呢?”
钱红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差点没词:“钱我们不借了行了吧。”
“那你们走吧。”
老两口相视一眼,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林耀强:“还有一件事。”
老两口面面相觑,怎么还缠不清这两口子了。
钱红:“听说任老板最近忙,厂里需要人,我们厂里这几年效益不好,奖金越来越少,你看能不能跟任老板说说,叫你哥跟他干。趟出路了,任老板不想带你哥,我们自己干。”
林云香脑袋被门夹了也不可能引狼入室:“不怕被厂里保安扔出来,你们尽管去。”
二人就是怕任维东才找到家里来,还是挑不是星期天、不是饭点、任维东不可能在家的时候。
“你不问怎么知道任老板不同意?”钱红给林耀强使眼色。
林云清:“任老板工厂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多。”
林云香吵累了,这么下去也吵不出个什么结果:“看在小时候有人欺负我,你帮过我的份上,我说句实话,你舍得自负盈亏,明年再辞职也不晚。就算暑假卖冰棒,平时去学校门口卖玩具,也比你在厂里上班强。”不过他肯定觉着走街串巷四处吆喝丢人。林耀强这一点像极了她爹妈。林云香懒得开解他。她也没有这个义务。她最后说一句:“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想赚钱又怕赔钱,哪天房价涨了你们更买不起。”
钱红:“那你借我们点钱把房子买了,以后我们都不来烦你。”
林云忍无可忍:“给你脸了!”抄起铁锨就砸。
这次林耀强有所准备,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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