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的直播间很火!数据好所以会被平台推大波流量,再说又是同城,被她家亲戚看见了也不奇怪。”王为语重心长道,“大数据的力量你是一无所知啊。”
瞿明琮噎了下,又问:“就算她爸爸因为脑梗失忆,她家里其他人呢?没人管?”
王为说:“没人管啊,她七岁的时候就没了妈,她爸出事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继母会象征性的每个月打几千生活费给她,不会过问她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爷爷奶奶喜欢小孙子,也没有联系过她。”
瞿明琮一时哑然。
这也算合情合理,二十岁就是大人了,除了父母,没人会把她当小公主疼爱。凌菲没有想到,那场变故会让她失去父亲,失去家,失去爱。
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人爱她。
这自然不是她犯罪的理由,但是瞿明琮听了心里难免有所触动,因为他的经历其实和凌菲有一些相似。
他成长在单亲家庭,从记事起就是瞿婉一个人养他,所以他没有父亲,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外公外婆,以前他没觉得这样的家庭背景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瞿婉生病后,他忽然发觉,所谓的家,其实只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在。
如果这个人不在了,那么家也不在了……
……
瞿明琮挂断了视频电话,回到客厅,默不作声地陪在瞿婉身边。
瞿婉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也喜欢看宫斗剧?”
瞿明琮沉默一会儿,回道:“几个女人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您也少看会儿吧,该睡了。”
“你不懂,表面上是几个女人斗来斗去,其实演的是封建制度对女性的迫害。”瞿婉一本正经的说。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说:“我再看一集。”
瞿明琮没作声。
只是默默看了一个小时宫斗剧。
看完以后,瞿婉觉得酣畅淋漓,高兴的说:“明天接着看!”
“明天去小枫山。”瞿明琮强调。
“好吧、好吧,陪你去小枫山。”瞿婉用哄小孩的语气应下了。
乔月萤听他们聊天觉得好玩,等瞿婉回房睡觉了,她乐呵呵的说:“瞿明琮,没想到哦~你看上去是个硬汉,原来内心还挺妈宝的,哈哈~”
瞿明琮瞟手机一眼,“你知道妈宝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是妈妈的小宝贝~!”乔月萤毫不遮掩的笑话他,“平时那么不耐烦的一个人,陪着亲妈看了一个小时的宫斗剧,哈哈哈哈哈!”
瞿明琮扯了下嘴角,无所谓的道:“就算不看宫斗剧,这一个小时也是看看新闻、打打游戏。”
乔月萤微愣,“咦?你今天怎么不怼我了?”
“我什么时候怼过你?”
“经常怼我啊,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瞿明琮关灯准备睡觉,但是他的手机喋喋不休:“明明就有,你肯定心情不好,嗯嗯嗯,让我来推理一下吧!——”
瞿明琮:“…………”
这种事就没必要推理了吧!
手机屏幕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亮着光,乔月萤在里面嘀嘀咕咕:“你回来时明明心情还挺好的,后来怎么就不高兴了呢?中间发生了什么?……你洗了个澡,然后接了王为的视频通话,洗澡不可能把人给洗抑郁了,所以只能是和视频通话有关,让我想想啊,王为在视频通话里说了什么……”
瞿明琮干睁着眼躺在床上,哑然无语,“……你好吵。”
乔月萤想了想,没说话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瞿明琮闭着眼睛,有些睡不着,耳边隐隐听见从客厅传来的时钟滴答滴答声,在无边的黑暗中,每当这种时刻,时间的流逝感总是分外明显。
他试图在脑海中数羊催眠,但又觉得傻气,终于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开口问:“怎么不说话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屏幕。
乔月萤:“我推理出你因为凌菲的身世陷入eo,所以决定保持沉默,以免戳穿之后你恼羞成怒。”
瞿明琮:“…………”
倒也不必如此。
“我没有因此同情她,她身世可怜,但也不算无辜。”瞿明琮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低声喃喃,“我不过是有些感同身受……被自己唯一的至亲遗忘,是一件非常,非常难以接受的事。”
乔月萤知道他想起瞿婉了,立即乐观的说道:“不会的,你们天天见面,怎么可能忘记得了~”
“……那是因为,我们在努力推迟这个过程。”他抬起一只手,在空气中缓缓划过一条看不见的线,仿佛喻意他这一年的时间,“听说很多得了阿尔茨海默的病人,回忆自己的孩子,都会不约而同的只记住学生时期的孩子,因为孩子长大后工作了,见面少了,远不如学生时朝夕相伴来得记忆深刻,所以我会很担心。我需要一份大部分时间能够相对自由的工作,不用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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