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响起两个字:“备车。”
……
思南公馆没有开灯,夜深人静的偌大客厅就显得格外清寂。
除了鱼缸里的鱼尾在水波里悄然摆动,已经游到了底部的珊瑚洞里外,放眼望去,不带一丝人气。
谢忱岸进家门后,慢条斯理地将西装外套搁在真皮沙发上,垂目扫过,这里的薄毯凌乱的挂在手扶,旁边茶几还有喝剩下的果汁杯,以及一些甜品。
看得出贺南枝白天时,很悠闲的在这里待过。
如今四周空荡荡的,早就没了她身影。
谢忱岸在中央站了片刻,连开灯的欲望都没有,俊美面容上的神情淡漠到极致,迈步沿着旋转楼梯径直走上去。
他习惯回来先去洗澡,换下这一身黑西装。
陡然,冷玉质地的长指刚要推房门,又停了一下,透过极细门缝看到了透出来的微弱灯光。
“——”
谢忱岸淡漠的黑眸似被这抹光映亮了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慢的推开。
冷色系装潢的主卧里,窗帘是紧紧闭合的,只有一盏夜灯照亮着黑暗,而床的那边,贺南枝正没睡相的抱着枕头窝在丝绒被子里,乌浓的长发凌乱迤逦得快垂到地板上了。
谢忱岸不动声色走过去,正俯身要碰到她发尾时。
“唔?”贺南枝先一步浅眠醒过来,眼尾晕透胭脂色,带了点儿朦胧:“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她睡意模糊的稚气模样,没了平日里的戒备心。
见到熟悉的人,就自动伸出手,柔若无骨地朝他怀里贴。
几秒沉寂过后,谢忱岸手臂将她抱起,沿着那精致的蝴蝶骨逐渐往下,像极了抚摸,却是在为她整理凌乱的真丝裙摆,低声问:“想吃点什么?”
贺南枝清醒两秒:“楼下那条鱼挺不错的。”
下一秒。
谢忱岸薄唇覆在她耳垂处:“那个是观赏鱼,吃了会坏脑子的。”
“挑食”
“她不吃任何带紫色食物, 不吃生的香菜,姜片要煮到没有味道,不吃除胡萝卜以外的根茎类植物和跟海鲜盛在同一个容器里的食材, 以及动物内脏。”
谢忱岸给秘书打电话点餐的语调淡而清晰, 一边将贺南枝挑食的毛病公布于众, 骨节匀称的长指还覆在她在被褥里的腰肢上, 指腹温度隔着薄若烟雾的料子清晰地灼了进来。
刹那间,她整个身子颤了下,感觉这片肌肤快被烫坏。
连原本晕晕沉沉未醒的睡意也消散,猛地抬起漂亮脸蛋, 唇间朝着男人吐出几个字:“我才没有挑食。”
谢忱岸垂目看她, 话声略停沉吟了几秒,又补充道:“小白菜只吃煮的很软叶子……”
贺南枝还想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开口否认时。
谢忱岸已经从容不迫地结束了跟秘书的电话,将薄薄的黑色手机搁在一旁床头柜上。
贺南枝浅红的唇微张一秒。
谢忱岸下句话便堵过来:“你不饿了?”
“饿~”贺南枝把脸一偏, 极小声地嘟囔了下。
随即,在谢忱岸不紧不慢地将手臂撤离腰侧时, 又跟软若无骨似的躺回了被褥里,没顾及什么端庄形象,前一秒被整理过的真丝裙摆, 在她躺下后, 往上滑, 倏忽露出了一双纤白的美腿。
窗外夜色蔓延到了最深处, 昏暗暧昧的主卧未开灯, 唯有清冷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在地板上洒下一道淡薄微光。
她恍若未觉般, 细翘的睫尖垂了片刻, 听到什么动静般又循声望去。
是谢忱岸站在床边, 已经将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毫无避讳地裸露出性感的上半身,可以见得在这段塑料关系的家族联姻里,他似乎比她更快适应未婚夫妻的身份。
以前还是一个想好奇偷偷看眼腹肌都严禁不许的贞洁烈男,如今倒是跟暴露狂似的脱干净了。
不过等真正意识到谢忱岸在做什么时,贺南枝猝然睁大的眼睛犹似一泓清水,对美瞳过敏的反应已经痊愈,如今很清楚看到他连带西装裤的金属拉链都拉了下来。
来不及回避……
贺南枝绷直了身,一不留神就从床边滚到了地板上。
“嘶。”
生生倒吸了一口仙气,引得谢忱岸侧身,沉沉静静地回视过来。
许是被她狼狈找被子盖脸的模样取悦,下秒,那习惯抿起的薄唇难得染上了两分薄淡的笑。
贺南枝听到了也不敢抬脸,不知是被他早已经有反应的刺激画面惊得灵魂出窍,还是摔懵了,等谢忱岸气定神闲地将那条长裤扔在床尾。
她蓦地炸开了般,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啊啊啊!要疯了!
刚才谢忱岸对她礼貌微微一硬了???
为什么要让她这双纯洁无辜的眼睛要看到!?
还吃什么鱼会坏脑子。
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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