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府上任,他赶过去述职,这几天不在家,按照路程和一些规章程序,回来最快也得十日后了。”
“到时候方琼已经娶到陈英莲了。”张默阳幸灾乐祸道。
“那土匪的事怎么办?”柳述撑着桌子问。
沈柯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夕阳,道:“不出意外的话,慧伤这时候已经见到新知府了。”
三人都想起了那日慧伤说的“办大事”,柳述疑惑道:“你让他一个和尚去找知府报案?”
“佛门弟子,都被土匪闹得无法安宁,足见匪患多么严重。又因为他是和尚,即使途中碰上了方县令,也只会以为他是四处去化缘的。”沈柯说。
“他们在说什么?”张默阳悄悄问妹妹。
张默笙径自问道:“可是万一新来的知府大人不想管理这件事呢?”
“倘若他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这事不仅要管,还要管得热闹,让管辖之地的人都知道。”
张默笙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啊?!”张默阳快要抓狂。
天黑的越来越晚,赶回村里时,还未彻底黑下来,经过篾匠家时,篾匠难得主动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饭。
席间又几次欲言又止,提起一口气,刚张开嘴巴,又马上闭上了。
如此几次,柳述都快被他的几口气给吊死了,主动问道:“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就是有个姑娘”篾匠羞怯地低下了头,闷声道,“上次在镇上躲雨,碰到了一个姑娘,买过我竹篮子的,求我帮个忙,修一下家里的屋顶。”
“然后呢?”柳述来了兴致,眼睛放光地看着他。
“然后她问我有没有成亲。”
“你怎么说?”
“我说成过亲了,娘子重新找新人家了。”
“那她”
“她说她是个寡妇,问我介不介意帮寡妇修屋顶。”篾匠脑袋埋得更低了。
“你说的是不介意,对吧?”柳述追问道。
篾匠点了个头,又不吱声了。
柳述和沈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他乐道:“行了,我明白了,大哥你放心,我帮你。”
篾匠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帮我什么?
柳述起身就去厨房,拎着菜刀出来,吓了他一跳:“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打扮好看点吗?先把你这络腮胡剃了再说。”柳述举起刀说。
篾匠:!!!
我就是想跟你们分享一下而已啊!
两人借着月色回家,柳述乐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你看到刚才大哥那表情没有?捧着胡子毛,悲伤得快要给它们立个碑了。”
沈柯也绷不住笑意:“你确定刮胡子有用?”
“当然了,他就是怕羞罢了,恨不得胡子长满全脸,把五官全挡住。你看他剃了胡子,多精神,是不是好看多了?”
“若是那姑娘就喜欢他带胡子的粗犷呢?”
柳述笑容一僵:“不能吧”
“说笑的,就算喜欢胡子,以后大哥再蓄起来就是了,不费事。”沈柯笑道,“如果那姑娘恰好喜欢他没胡子的样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是嘛。”柳述又快步跟上他的脚步,“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口中常说的,屎为”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对!谁会不喜欢好看的容颜呢!”
沈柯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转身,垂眸看着他:“那你呢?”
“什么?”柳述不明所以地仰起头。
“你喜欢我什么?”
“那你呢,你不喜欢我什么?”
四目相对,一层淡淡的月光笼在两人身侧,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蝉鸣声。
半晌,柳述嘴角一勾,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浓浓的笑意。
“是不是挺难回答的?”
“嗯。”沈柯轻笑一声,“这还真是个难题。”
柳述最近这段时间起床的时间都早了些,以往都是太阳升起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而现在基本上都能在天色初亮的时候醒来,虽说是为了多看看晨练中的沈柯。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结果意料中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院子里,他疑惑地跑出去,四处找了一圈,才在后院寻到了人。
“阿柯,你在做什么?”他远远就看见沈柯蹲在墙根处,不知在做什么。
沈柯回过头,神色间有些欣喜与激动:“鸡好像要下蛋了。”
“真的吗?!”柳述惊喜地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一起观看。
鸡窝里,母鸡屁股一翘一翘的,看得柳述都紧张起来了,下意识按住沈柯的手,鼓励道:“快努力下蛋、下蛋”
母鸡终于有动静了,在他们期待的视线中,下了点鸡屎。
两人:“”
柳述脸色扭曲,捂住鼻子,飞快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