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听她说着这些,不着调地想,路水城果然和虞淮是母子,连这些想法都差不多。
听到这里,虞倦也知道路水城再没有别的手段了,她没和白周两家扯上关系。
这样就行了。
虞倦懒得再敷衍下去,他问:“你知道虞钊杀的人是谁吗?”
路水城往后退了一步,本能提醒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是她想知道的:“不是一个在国外投资的商人吗?”
虞倦略低下头,直视着对方,他的眼睛与一般人不同,颜色很浅,在路水城这样心怀不轨的人看起来显得诡谲可怕。
虞倦说:“这是其中之一。他原来是虞鑫的家庭医生。案中案中还牵扯到两个死者,你说会是谁?”
久违地听到这个名字,路水城几乎喘不上气。
虞鑫死后,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和虞钊有关。但虞钊是自己的丈夫,他们夫妻一体,自己又会成为虞家真正的女主人,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她渐渐忘掉这些。
虞倦随意地说出让路水城心惊肉跳的话:“之前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为什么不信?”
“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只能是你们越过越差了。”
路水城一阵毛骨悚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虞倦与从前判若两人。
她想起去年夏天的六月,虞倦的高考结束,她从国外回来,让虞倦想办法自己解除婚约。
现在想来,从那时开始,到之后虞倦在不愚山多次和自己通话的诸多抱怨全是演戏。或许他已经和周辉月暗度陈仓,达成秘密协定。
时至如今,她只有后悔。但为时已晚,一切都没有办法了。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周辉月从房门里敲的。
他说:“饺子馅拌好了,不是说要包饺子吗?”
虞倦不知道具体谈了多长时间,但也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下去,最后说了一句:“也别找周辉月了,杀人犯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路水城模模糊糊的意识到,或许真的像虞淮说的那样,整件事背后是由周辉月推动,原因是虞倦。
但……查那么久远的事,需要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周辉月又怎么是抽出功夫的呢?
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爱情吗?从不愚山开始,所以周辉月才会这么做,他们就像一对深爱彼此的小情侣,虞倦说的最后一句是别来找周辉月了。
门开合的瞬间,路水城能感觉到屋内吹来的一阵暖意。
但路水城这样的人,只能相信金钱,无法相信感情,所以也只承认是败给了利益。
“我爱你。”
回到房间后, 温度骤然升高,虞倦脱掉外套,往客厅看去。
饺子馅摆在桌上, 调料也在一边,才和了一半。
而周辉月一向会把所有东西准备妥当。
虞倦说:“这么着急,不是说弄好了?”
周辉月看了他一眼,镇定自若地说:“一半就够了。”
顿了顿, 又说:“和她有什么好聊的。”
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其实两个人在外面顶多聊了十分钟,周辉月的耐心从没有这么不足过。
虞倦忍不住笑了。
他去洗了个手, 回来后盯着饺子皮研究了一会儿,看向周辉月, 准备让这个人教自己怎么弄, 对方也没动静。
虞倦愣了一下, 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也不会?”
周辉月点了下头, 打开一个视频, 里面传来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奶奶的声音。
“今天,张奶奶教大家怎么包出好看又好吃的饺子……”
于是除夕的下午,两个人开始学包饺子。
虽然都是从零开始, 但进程也大不相同。
周辉月从小生活在福利院, 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比虞倦多得多, 又会做饭,在包饺子这件事上, 明显要比虞倦容易上手的多。
但虞倦不是那类会轻易认输的人。
在十数个失败的成果后,虞倦终于包出一个完美无缺的饺子,他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得意地对周辉月挑了下眉。
周辉月认真地说:“好厉害。”
饺子没包太多,够两个人吃的就行了。
冬天的白昼很短, 天色渐渐暗了,市区禁燃烟花,马路上车少人稀,反倒比平常更安静。
爷爷奶奶去世后,虞倦第一次和人一起过年,吃了周辉月做的年夜饭。有一道菜是才学的,火候没把握好,差点糊了,但味道还不错。
由于没什么过年的经验,吃完饭后,虞倦随手打开电视,准备看这个世界的春节联欢晚会。
好像家人在一起团聚都会看吧。
周辉月坐在虞倦身旁,一边剥橘子,一边投喂。
春晚开始了。里面出现的主持、演员和歌手,虞倦可能在无意间见过几次照片,但具体来说,还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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