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喃找遍了整个公园,然后出了小区,路过一个偌大的商业街,像是误入繁华,华灯璀璨,人群熙攘。
少女站在明亮流动的中心,神色焦急,束手无策,有种格格不入的丢失感,像被遗落在了这里。
一路上,她问了见到每个人,有没有见到一只小狗,白色毛发,棕色耳朵,胖乎乎的,体型中等。
他们都摆摆手,说没见过。
到最后,嗓子哑了,说不了话,只能往前走,然后环顾四周,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遮蔽的角落。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没有痕迹。
乌喃头发凌乱,筋疲力尽地拖着步子,坐在椅子上,任人来人往,长久地失神。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 52yc o
直到一抬眼,蓦然望见那些熟悉的建筑,鼻子一酸。
是初中学校附近,她就是在这里捡到的多比。
“多比。”
站在那个熟悉的花坛前,乌喃一步步走近,弯下腰,颤着手,拨开了灌木丛,看到一只小狗怯怯缩在最里面,黝黑的眼睛充满警惕地看着她。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多比。”
“多比,是我。”
“多比,你还认得我吗?”
就这样喊了一会儿,多比不动也不叫,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鼻子微微抽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别走,你就在这里,我去找阿灯。”
迈开脚步的一瞬,多比叫了一声,随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白色的毛发几乎成了黑色。
“汪汪!”
它饿了好几天,没有力气,从花坛上跌跌撞撞地跳下来,边叫边咬住少女的裤脚,叫声急切不断,并不凶恶,而是带着点哀哀的恳求。
乌喃忽然明白了,她蹲下来,伸出手,有濡湿温热的触感,是多比在舔她的手指。
“多比。”
它歪歪头,看到面前的女生先是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哭了。
原来是在等她啊。
“多比,你是在等我吗?”
“万一等不到我呢……”
可是,狗狗的世界和人类不一样,它们没有“等不到”这个概念。
多比只是想再见到主人,它不知道去哪儿找,于是回到这里,第一次遇见主人的地方,每天每天,看人来人往,等待着。
直到这一天,一双手拨开灌木丛,与那天重迭。
主人总能找到它,而它也能认出主人。
“好厉害,你是第一个认出我的呢。”
“我们多比,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小狗。”
乌喃抱着多比,去便利店买了热牛奶和火腿肠,又给阿灯打了个电话,说狗狗找到了。
路灯下,多比吃得狼吞虎咽,不一会就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围在主人脚边打转。
“回家后不要再跑出来了,知道吗?阿灯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多比,你要乖乖的。”
好似能听懂主人的话,明白见面只是一时的,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跟着主人,多比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不如先前那样有精神。
“好了,不难过,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乌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球,多比眼睛一亮,吐着舌头,着急地要去咬球,可咬到嘴巴又放到地上,用眼神恳求主人和自己玩。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扔出去,被捡回来,再扔再捡,再捡再扔,多比玩得乐不思蜀,在主人一声一声的夸奖中迷失方向。
大约是察觉到一次距离比一次短,它咬着球跑回来,没有送到她手里,而是跳跃着,哈着气,用脑袋蹭她的膝盖。
“你知道我扔不动了啊。”
乌喃摸摸狗狗的头,说:“世界上最聪明的小狗是多比吗?”
“汪汪!”
“世界上最厉害的小狗是多比吗?”
“汪汪!”
“那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小狗是多比吗?”
多比委屈地嗷呜了一声,又露出可怜的表情。
以前,她经常这样逗多比玩,多比很聪明,好像真的能听懂她的话,感受到她的情绪,开心时陪她玩闹,难过时陪在一旁。
“多比是世界上最好的狗狗。”
乌喃下巴抵在膝盖,手指轻点它的小脑袋,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抬眼,见陈灯正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跑至跟前,停下来,还没等平复呼吸先一顿骂:“你这只坏狗,我不信你不认路,你就是故意跑走的是吧!”
说完,又冲着对面喊了句:“你个瞎子怎么比我来得还快?”
乌喃呼吸停滞,不敢回身,冬夜的风吹过耳畔,浑身的温度冷却下来,像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她不知道闻玉什么时候站在的身后,又听到多少。
陈灯正狠狠打多比的屁股,一面打一面骂:“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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