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张扬跋扈确实可以震慑住许多人。
但年长后就该沉稳下来,运筹帷幄,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锦州城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位置也挺好,你当初会选择在这里建将军府可是有什么考量?”杨钺好奇地问。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离山海关不远不近,刚刚好,进可攻退可守。”
邵芸琅想起一事,问:“之前你给父亲避难的小岛在什么位置?”
杨钺去取来舆图,给她在海域上做了个标记,舆图上并没有那些岛屿的标记,但杨钺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你想把这里用起来?”
邵芸琅毫无保留地说:“既然我们成了夫妻,那就该为未来考虑周全。
辽军不可怕,我相信你练兵的能力,且辽军来了,我们可以往南撤退,但如果敌人来自自己内部,就像你爹遇到的那样,那我们的退路就是这里了。”
杨钺沉着脸说:“我不会让杨家再遭遇那样的事情的。”
“君心难测。”邵芸琅历经三代君主,太了解权利能改变一个人了。
杨钺伸手点了点邵芸琅写的那个字,揶揄道:“以你的性子,如果真有那一天,应该会将我策反了吧?”
“你肯吗?”
“当然,失望一次就够了,我杨家也不能
总给周家人算计啊。”
邵芸琅忍不住打击道:“可以你如今的实力,想推翻整个大庆王朝是不可能的,你没有胜算。”
这才是邵芸琅寻找退路的原因。
杨钺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是对的,但他没有理由扩军,就算扩了,朝廷也没有足够的财政支持,他也养不起多出来的军队。
何况,一个从小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将军,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谋逆之举呢?
邵芸琅将那张舆图收好,“你别管了,我心中有数。”
杨钺当时派了人上岛,也只是简单建了宅子,如果要成为避世的居所,肯定还需要一整套能自力更生的生存环境。
“不说这个了,你猜那赵世龙能否在三天内找出熹王的眼线?”
“你告诉他那刺客是熹王的人了?”
“没有。”杨钺如果说了,也许赵知州就不敢往下查了。
与藩王有牵扯的人和事,总是格外敏感的。
“三天时间,只是翻翻档案而已,这要是都找不出来,那就是这个知州大人的能力有问题了。”
第二日一早,锦州同知方大人就携夫人亲自登门谢罪了。
将军府投毒案成了锦州城最津津乐道的实事,官府也没瞒着,各路官员连细节都打听清楚了。
而这位同知夫人就是当时提议送厨子的那位。
要是知道这人有问题,打死她也不敢开这个口。
“夫人,您瞧,妾身这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家大人已经教训过我了,我这张嘴实在是
可恶!该打!”方夫人用力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瓜子。
那位方同知言语粗俗,将方夫人好好责骂了一顿,言明回去就写休书休了这个长舌妇。
邵芸琅看不上他的做派,淡淡地说:“此事与方夫人无关,与赵夫人送的厨子也许也无关,案子还在查,不必如此。”
邵芸琅随意说了几句话打发她离开,然后对门房交代,以后这方家人再上门,便不用进来通传了。
方家夫妇刚走,下人就进来说:“夫人,长戟管事从京城回来了,还带来了许多东西!”
长戟被杨钺派去京城传话,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让他进来回话。”邵芸琅从里屋出来。
她猜测着各家对她北上找杨钺的反应,想必没有哪家会高兴的。
毕竟她还未入杨家门。
等长戟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少年,邵芸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邵芸琅确实没想到,长戟会将邵子瑞带来,他不是应该跟着祖父习武吗?
邵子瑞又长高了许多,已经是个英气逼人的少年郎了。
“哼,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祖父说,我学的本事太普通了,都是些花拳绣腿,真上了战场,一个回合就被打趴下了,我不信,所以偷偷跟着他来的。”
邵芸琅扶额,用眼神询问长戟,按理来说,以长戟的个性,应该会将邵子瑞送回去才是。
长戟恭敬地说:“小的原本是要送子瑞少爷回去的,不
过半途遇到了老侯爷派来的人,说让子瑞少爷过来找您。”
武侯府也不是放任不管,邵子瑞这次来不仅带着他的小厮护卫,还有武侯派来的十几号人。
知道是老侯爷的意思,邵芸琅也就不说什么了,盯着这 小子看了一会儿,问:“你是想住在将军府还是想去军营?”
“当然是去军营,我又不是来享福的,二姐姐这里暖和的春天似的。”邵子瑞也是有骨气的,说要历练肯定不会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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