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麻溜的起来了,乖巧无比的并拢了翅膀站在上面一动不动。小鬼儿赵毕连忙把本来准备展示给“棺材里的小女孩”看的大印、降魔杵两只手臂收了回去,飞快的逃回了大姐脖子里。
孙长鸣把神作天兵丢了出来,神作天兵从孙长鸣那里接了回归正常大小的五牙飞剑,身形一缩钻进了其中一只石孔。
孙长鸣双目变得幽深,神作天兵看到的一切,从他的双眼中流过。
喜鹊站在上面伸长了脖子往下看着,小鬼儿赵毕也躲在大姐翎毛下,关注着湖底。
可是意料之中的“地下大战”始终没有爆发,神作天兵下去之后,五个石孔中仍旧是一片平静。
又过了片刻,孙长鸣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然后腾空而起越飞越高,从数千丈的天空朝下一看,周围的一切地形尽收眼底,渐渐地和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对应上了。
“有意思了……”孙长鸣自言自语一声,降落了下来。
这些记忆并不属于孙长鸣,是他从琢剑山山主那里得来的。而琢剑山山主是在那壁画上看到的。
那幅壁画记录了一位全身包裹在黑风中的强大存在,如履平地的踏入铜棺峡灭域,一路击败了许多强大的妖异,夺走它们守护的宝物,然后安然走出铜棺峡,最终“隐居”在浑水河铁枪地宫中。
也可能是埋葬在那里。
而孙长鸣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那一位存在,进入铜棺峡灭域后,最后一战的战场。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只是一片山谷,没有湖泊、也没有那一圈圈台阶一样的石台。
这里是一头八尾四首、背生鹰翼的强大妖异的巢穴。
无数岁月过去,这里的地貌发生了一些改变,更是突然多出来这样一口湖泊;再加上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所以孙长鸣一开始没有看出来。
但是神作天兵进入石孔后,在下面发现了那头妖异的骸骨,孙长鸣这才反应过来。
当年那一位存在,为何突然杀入铜棺峡灭域,转了一圈又施施然出来,始终是个谜。虽说抢了那些妖异守护的宝物,但是以他的实力,这些宝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
山主所图的,正是那一位存在从灭域中抢来的宝物——孙长鸣看不上山主,觉得他眼皮子浅,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从后世人的角度去看,那一位真就像是故意找事去趟了一圈。但孙长鸣始终觉得,既然已经到了那个层次,所作所为必然有其深意。
他在灭域中走了一遭,从别处进来、恰好从双山门离开。在这里和那一头妖异进行了最后一战——这么说或许不够准确,那一位一路深入灭域,在最深处和最强大的一头妖异,爆发了最为精彩的一战。
而后掉头离开,到了这里的时候,按照笔画上的记载,算是随手灭了此地的主人。
众所周知越是外围,妖异实力越弱。此地主人在那一位面前甚至不能被称为“对手”,两者之间也就不好被定义为“战斗”。
以至于那壁画上,也是潦草几笔就带过了。
只不过壁画上很清楚的画出了八尾四首的妖异,头顶上生长着某种东西。壁画画的简陋,似乎是兽角之类,被那一位斩断带走。
可是这湖泊、这一层层的石台、果树、骸骨、小鱼等等,壁画中绝无提及。
孙长鸣不再犹豫,选了另外一个石孔,自己钻了进去!
喜鹊吱喳一声,惊得飞起来,老爷怎可亲身涉险?她扑飞下来,可是自己身形太过庞大,怎么也钻不进去,于是焦急的转了两圈,最终还是痛下决心,将小弟放了出来。
老爷已经亲自上阵了,咱们再躲着说不过去。
赵毕也知道轻重,一咬牙跟着孙长鸣钻了进去。
石孔内弯弯绕绕却十分光滑,螺旋着往下滑了一段约么十多丈,逐渐开始变得宽阔,光滑的石壁上放出了幽幽的光芒,出现了一条条的暗线,并且在不断增多,看上去有些像是阵法刻线,却和这个时代的阵法刻线又有些不同。
孙长鸣见赵毕跟下来,也没有多说,一主一仆很快就下落了百余丈,然后身下一空,一起跌落下去。
孙长鸣张开手掌,灵气放出光芒,而后散开,如同一群萤火虫一般四散飞开。这才让人看清楚,他们掉落之处,是一座高广的洞穴。
正中央矗立着一具庞大的骸骨。
它和普通的生灵截然不同,骨骼如同一株株大树,身上的血肉不是腐烂、而是干涸紧贴在骨骼上。甚至还有一些藤蔓一样的枝条,同样是干枯垂落,上面的叶片已经如同薄纸一样。
活着的时候,这头妖异应该是一种妖植、妖兽共同体的状态。高达数百丈,乃是那一位黑风包裹的存在,在铜棺峡灭域中,诛杀的最高大的对手!
没错,这一头妖异在那壁画中也出现过。
灵气化作的灵光漂浮散落下来,照的孙长鸣脸上神情明灭不定。
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赵毕上来之后,神作天兵也回来了。他指着剩下的三个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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