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很年轻,脸上挂着热情活泼的笑容。
“烟烟,是哪个找呀?”
柳烟烟绕到安玉身后,笑盈盈地说:“这位公子。”
说完低头看了眼安玉,“公子贵姓?”
安玉并不做声。
季明里见状说道:“单姓安。”
“安公子真是腼腆。”柳烟烟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并未把安玉的冷淡态度放进心里,笑容不变地说,“安公子好好瞧瞧,若是瞧中哪个姑娘,直说便是。”
安玉终于抬了抬头,目光落到不远处那群姑娘身上。
姑娘们也在看他,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安公子,选我呀。”
“选我选我,我不要安公子的钱。”
喊着喊着,姑娘们玩闹似的推搡起来。
一个姑娘的声音的确好听,可一群姑娘你一嘴我一嘴地喋喋不休,就显得吵闹了。
季明里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办完事儿走人。
他拍拍安玉的肩膀:“可有你看中的?”
安玉指了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姑娘:“就她吧。”
此话一出,其他姑娘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
柳烟烟可不惯着她们,把她们赶出去后,拉着被挑中的姑娘走到安玉面前:“安公子,这是小桃。”
小桃是个害羞的姑娘,还没说话,脸上已经飘起两团绯红,她规规矩矩地对着安玉行了个礼:“小桃见过安公子。”
安玉盯着小桃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原本冷清的面容有若阳光洒落,让小桃看走了神。
“我们去哪儿?”安玉问。
小桃骤然回神,脸和耳根都红透了,小声嗫嚅:“安公子跟我走便是。”
安玉没有多看季明里一眼,起身跟着小桃走了。
季明里跟扎在凳子上的钉子似的,厢房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有他稳若磐石。
柳烟烟在旁坐下,同季明里叙了会儿旧。
其实他俩也没什么旧可叙,两人生活环境不同、生存方式不同、生长圈子不同,聊起天来这也不好说、那也不好说,能说的只有如今长岭县的变化。
“听闻今年元宵节还会举办灯会,季大哥还会来吗?”柳烟烟问。
“看情况吧。”季明里念着出去了的安玉,心不在焉地说,“若是没有要事,应该不会过来。”
柳烟烟明显失落:“那可惜了……”
季明里感觉到了什么,正了正脸色,没有接话。
然而柳烟烟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并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她攥着手帕的力道紧了又紧,犹豫半天,像是豁了出去:“季大哥,其实这两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季明里沉默地看着她。
柳烟烟鼓起勇气,吸口气说:“若是你不嫌弃我的话,我……”
“烟烟。”季明里不得已打断了她,“抱歉。”
柳烟烟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煞白,半天才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可以问下原因吗?”
季明里说:“什么原因?”
“你不选择我的原因。”柳烟烟这个出生很早便明白了执念太多只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道理,所以她经常劝自己不要多看、不要多听、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可许是对季明里的执念一层层叠加上去,叠得太厚,让她心有不甘,她喉咙里涌上一丝酸意,还好被她很好地控制住了,“因为我是青楼女子吗?”
季明里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个原因,你很好,柳姑娘,你能写诗会识字,而我大字不识一个。”
“那是——”柳烟烟停顿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季明里还是摇头。
这下柳烟烟懂了,季明里纯粹对她没感觉罢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
她喜欢的便是季明里这股认真劲儿,和她见过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不一样,然而把她隔绝在外的也是季明里这股认真劲儿。
季明里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姑娘呢?
柳烟烟想象不出。
隔壁厢房里,安玉和小桃已经坐到床边。
这个厢房和方才的厢房不同,这个厢房似乎专门用来办事儿,没有吃饭用的桌椅板凳,进来便能看到一张桃木做的大床。
白中带粉的帷幔覆在床顶,轻纱垂下,让一张雕工细致的床有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床前有个小小的圆桌,桌上放有一个莲花形状的淡金色香炉,缭绕的白烟从里冒出,悄无声息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屋内的香气比方才的厢房里更足,隐隐有些发腻,但吸入鼻中,并不叫人讨厌。
安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香炉:“里面放的什么?”
“回安公子,里面放了安神香。”小桃轻声细语地说。
“安神香有何用?”
“顾名思义,安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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