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管那两个人会不会发现他,转身就往回走。
他走得极快,后面几乎连走带跑。
本来身上的温度已经变凉,经过这么一阵运动,又热得面颊通红,撑着双腿直喘粗气。
汗水从他额上留下,打湿了眼睛和睫毛,他缓过气后,从兜里摸出一张袋装的湿纸巾擦了擦脸。
坐在阴凉地里歇脚的田世强和吉东等人瞧见他,一窝蜂地涌上来。
“小云总?”
“云老板,你怎么了?瞧你这累的。”
云予把用了的湿纸巾塞回包装袋里,一起捏在手上,他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下说:“我以为你们要走了,怕赶不上,所以走得急。”
“嗐,云老板你这是什么话?”田世强拍着大腿说,“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中心,我们都围着你转,怎么可能撇下你直接走了?而且我们的人还没齐呢,廖杰和周小红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嘀咕完了,田世强探着脑袋张望一圈,没瞧见廖杰和周小红的身影。
“那不急。”云予说,“再等等吧。”
于是一行人又回阴凉地里坐着,吉东本想去车里抽张报纸给云予垫着,结果云予实在累得很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岔开两条长腿,手搭在膝盖上,坐姿很是随意。
吉东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表现有些奇怪。
等了小半个小时,廖杰和周小红回来了,他俩衣衫整齐,看不出任何异样,见大家都在等他们,顿时一脸惶恐,连声道了好几个歉。
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之前说了休息时间是一个小时,严格算来,廖杰和周小红还是在一个小时内回来的。
他们把车留在原地,步行去了山上。
吉东重新拿了两袋湿纸巾给云予。
云予摆手:“没事,身上脏都脏了,回去洗个澡就好。”
吉东愣了一下,收回湿纸巾,笑道:“现在小云总真的入乡随俗了。”
云予没什么感觉,只道:“是吗?”
两个人坠在一行人后面,吉东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小云总最近和陈明夏相处得怎么样?”
吉东自然知道前阵子云予和陈明夏天天下山的事,本来他不放心,想跟在一起,但云予没让,说板车上还要放竹篓,坐不下第三个人。
吉东几乎看着云予从小长大,一下就猜到了云予在找借口,既然云予想和陈明夏单独相处,他便没有不识趣地再凑上去。
“还行。”云予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尖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他声音不大地说,“以前我误会他了。”
吉东说:“能解开误会就好。”
云予看着前方:“他和明春描述的很不一样。”
“是的。”
以前吉东不敢在云予面前说陈明春的坏话,云予不是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人,尤其对于喜欢的人,他听不得身边人说对方的一点不是。
不过现在,吉东感受到了云予思想的变化,他试探地说,“小云总,你以前听的都是陈明春的一面之词,陈明春和陈明夏虽是兄弟,但据我所知他俩也会涉及利益上的牵扯,比如父母的钱、对弟弟妹妹的责任以及家里的劳务分配,我听田村长说,陈明夏高中毕业那年,他们父母为他存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被陈明春偷走,陈明夏在a市打了两个月的工,自己攒了学费和生活费。”
“偷走?”云予没听说过这事,诧异地问,“怎么偷的?”
“偷了父母的存折本,偷偷把钱取了,等到东窗事发,钱已经被陈明春用完了。”吉东顿了顿,又说,“小云总,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以前陈明春对你描述的那些关于他自己的过往,更像他弟弟陈明夏的经历,而他描述的陈明夏,更像他本人。”
“……”
云予静默一瞬。
他早就发现了。
下午四五点,太阳还在空中悬着,一行人回到村里,路过麦田时,云予透过车窗看到了陈明夏的身影,他让吉东停车,自己下去走走。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陈明夏还在麦田里忙着, 但显然他忙碌的不是自家麦田,云予记得陈家的麦田已经被兄弟俩割干净了。
他径直朝着那边走去,走到一半才发现地里还有另外两个女人的身影。
那两个女人离陈明夏挺远, 起初他还以为他们不在一块地里, 没想到其中一个女人收起镰刀也走向了陈明夏。
就在云予走到离陈明夏最近的田埂上时,女人距离陈明夏只剩几步之遥。
云予张口:“陈……”
“陈明夏。”女人的侧后身对着云予, 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喊了一声后, 小跑着把距离拉近, “你那儿有多的镰刀吗?我这把镰刀好像锈了。”
陈明夏站直身体,抬头就看到了田埂上的云予, 他的视线从云予身上扫过, 并未多做停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