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他是学霸呢,我感觉他读了研会是导师最喜欢的学生。”
“怎么说?”
“他问的问题都很有针对性,也很有水平,老师会特别喜欢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吧,要是都像小学生似的,教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很没劲。”
“嗯,他以后会是专业领域里很特别的人才。”
“哎你说他会挑哪个科?普外胸心还是神外?”
“我怎么知道,没聊过这事儿。不过他的成绩,应该想去哪都行吧。”
“他要是想去神外,凌院长能亲自带他么?”
“我爸?不能,他学生倒是有可能。”
这天下班,凌游没有等到杨亚桐去宿舍找他,说是明天早晨要跟着老师上门诊,回家住,他也不能强留,只能看着他上了车。
出了大门,校车右转,他想着还有些话没来得及说,本应左转的凌游突然回头,朝着大巴车的方向追去。
杨亚桐很快就看到了人行道上一个跑步的身影,他走到了大巴车的最后一排,打开窗户,很想大声喊,又怕被人听见,他对着凌游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凌游点了点耳朵。
“师兄你干嘛呀?”
“跑步,想让你陪我跑步。”
“你平时不是在湖边跑的么?”
“都是路,往哪儿跑不都一样。”
“别闹了,哪有跟车赛跑的。”
“现在是晚高峰,我不一定比你慢哦。”
“师兄……回去吧。”
“对不起啊,今天太忙了都来不及跟你好好说话。”
“还好啊,一起吃了顿饭。”
“吃饭也没吃高兴吧?你别生我气。”
“已经好了,真的,我就想见见你,见到了,就可以了。”
“你听我说,我爸妈不管我恋爱的事,大概是听到太多的传闻,他们都不信了,我也从来没跟他们说过我的取向问题。今天这个人,真的是跟我家关系不错,如果他说,我父母会信,所以,我总觉得,这些事需要我自己跟他们谈,而不是一个别的什么人当成新闻一样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
“你别怪我。”
杨亚桐拿着手机,隔着非机动车道凝视他,郑重其事摇头:“不怪你,师兄你别当回事,我就一时情绪不好,真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和父母关系并没有太亲密,当然表面上挺好的,但总觉得哪儿哪儿都客气,他俩是很传统的人,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接受……”
“师兄,我没有让你跟他们坦白的意思,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刚才,其实我也反思了一下,就是……我妈很开明,我就自以为是觉得其他家庭也一样,但实际上真的不一样,我懂的。师兄,回去吧,好好跑步,等你跑完再打电话好么?”
“我就想追着你,多看看你。”
杨亚桐捂住嘴,轻声说:“可你一边跑一边喘,一想到你满身都是汗,想到你……我耳朵都是烫的。”
凌游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开来:“你那是手机发热。”
“你再这样喘下去,我都没办法下车了……”
晚高峰的车流走走停停,归心似箭的司机们急躁地按喇叭,校车驶过了那段辅路,开上高架,转了一个优雅的弧度,便消失在凌游的视野中,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再见。
凌游目送校车开远,转身往回跑,但步伐不似来时那般轻盈,他越跑越慢,直到停在路边。晚高峰还是那个晚高峰,但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不着急回家了,汽车、电动车、自行车都无声驶过,路边结伴而行的学生们,也都不笑闹了,他慌张地四处张望。
高架桥错落交织,像一张棋盘,只是上面没有棋子,凌游的时空一片静谧。
异地恋
精神一科凌游:被投诉了,想要小杨医生安慰。
实习医生小杨:啊,好可怜,远程揉揉脑袋。因为什么呀?
精神一科凌游:前天出院的一个病人,家属觉得门诊存在误诊。一时说不清,你忙完再打电话吧。
实习医生小杨:好,一个小时之后给你打。
投诉的是许老师的爱人,许老师在精神一科住了一个多月,经历了几轮重复经颅磁刺激治疗和言语康复训练,再配合药物,症状已经显著缓解,但家属说,前两次来门诊看病,都诊断为心境障碍,只给了药,情绪问题好了一些,但是记忆力持续衰退,语言方面的障碍开始出现,没办法工作。
杨亚桐听后不解,问道:“那第二次门诊还是心境障碍?”
凌游说:“我看了一下,门诊记录上写的是情绪问题为主,记忆和语言症状比较轻,而且当时家属强调了她工作压力很大,就诊时也很紧张,所以讲话有点不太清晰。”
“所以他投诉的重点是在门诊没有做阿尔茨海默相关的检查?”
“其实仔细想想,这好像是个逻辑悖论,因为患者还没到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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