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妈妈,又或者直呼名讳,我也不介意。”
她顿了下,将自己名字一字字的报出:“封白”
桑枝微微皱眉,总觉得面前的人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令人不舒服,仿佛带着某种强烈的目的,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圈套。
她转着手里的骨笛,思索了片刻,取出袖子内从弟子手里得到的任务令牌,扔给了封白:“谈谈吧。”
封白察看着令牌真假,指尖在刻有小字的位置上摩挲了几下,眉头舒展开:“姑娘这边请。”
桑枝在路过封白时仰头瞧了她一眼,心下腹诽,这是寻常女子能达到的身高?
“封姑娘瞧着年纪不大,能做到青楼老鸨的位置应当不容易。”
封白面色毫无变化,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道:“姑娘是前段时间刚回宫的小宫主。”
她的语气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进入三楼的房间后,桑枝取下面纱,坦然地承认道:“既然你知道,我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来此是想截停一个任务。”
封白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桑枝跟木果:“什么任务。”
“刺杀相府三姑娘。”桑枝伸手接过水杯,“明日我会执行任务,我需要你通知在京州的所有伏音宫弟子,任务失败,不允许替补。”
封白没有太大的疑惑,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桑枝:“小宫主不想让这个任务完成,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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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事变04◎
桑枝转着水杯, 水从杯口溺出,滴在她的虎口处:“你的问题有点多,需要我将殷予桑喊来, 站在你面前重新吩咐你一遍?”
封白微微垂下头, 视线却不离开她:“是弟子逾越。”
木果茫然的喝着杯中的水, 在徒然寂静的氛围内砸吧了下嘴:“甜的诶,姑娘。”
桑枝微愣, 偏头看向另一侧的木果, 杯子砸在地板的声音遽然响起,剩余的水重重砸在地面, 部分溅射在她裙摆上, 木果仰面倒在地上, 小臂压住破碎的陶瓷片,血液渗进水内, 染红地板。
空气一瞬间凝固,桑枝掌心用力将杯子往封白的方向掷出,然后迅速抱起木果往窗口的位置靠。
警惕的盯着接住杯子的封白:“你叛变了。”
封白弯着唇, 一脸柔和笑意:“小宫主不必如此紧张。”她视线转向晕过去的木果, “这位姑娘不是伏音宫弟子,不应该听到如此多的信息。”
桑枝把木果放在窗边的软榻上, 拔掉插销,将窗推开, 往外面匆匆一瞥,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三楼,从这里离开不会过多引起注意。
“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水, 你是觉得我也没资格知道音羽楼是伏音宫的产业?”
杯子在封白的掌心里转了一圈, 稳稳飞至桌面:“怎么会呢, 我只是……想让小宫主帮我一个小忙。”
话落,他指缝间蓦然出现三根银针了:“得罪了。”
银光破开空气直指桑枝而来,她翻身从软榻一跃而过。
一脚将侧边的屏风踹倒,在封白躲闪之际抓起梳妆台上的脂粉尽数往她的方向撒去。
封白也不恼,站在波及不到的位置,淡淡道:“咸鱼教不重武而伏音宫以暗杀为营生,小宫主认为带着一个拖油瓶,可否有胜算。”
桑枝后退几步挡在软榻前,眸内隐隐浮出杀意:“殷予桑如今就在京州,你就不怕他追责?”
封白耸了耸肩:“自顾无暇的人又怎会来管音羽楼,你还不知道吧。”她边说着边将手背到了身后,“他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皇室,现如今还不知在哪里躲着。”
桑枝沉默地抿住唇,家都要被偷了,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你想如何。”
封白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比桑枝高半个头,讲话时会微微弯腰平视,琥珀色的瞳内印着些许涟漪:“一个小忙罢了,只有小宫主能帮我。”
桑枝觉得跟她讲话格外累,语气里渐渐带了一丝不耐烦:“什么忙,细说。”
封白没说话,视线瞥过窗外,银光在空气中滑过。
桑枝从始至终保持着高度警惕,条件反射的避开银针,却发现针直直的往软榻上的木果而去,正中后颈。
骨笛在手心中翻转,携着内力重重撞向封白的胸口。
后者没躲亦没动,生生受了一击,内力冲击下,她不由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血从唇角溺出。
桑枝冷冷地看着她,周身戾气极重:“春三月本就是万物复苏之际,你在京州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京郊藏了多少蟒蛇和毒物,咸鱼教虽不重武,但我也能凭一己之力踏平音羽楼。”
“你真以为殷予桑不在,你就能掌控伏音宫,夺权篡位。”
封白后背靠在桌沿上,指腹抹去唇角的血,目光定在少女的脸上,忽而一笑:“听闻咸鱼教圣女冷若冰霜,视人命为草芥,竟没想到也会为了一个婢女大动干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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