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透明。
抽血应该比那些剃了毛还找不到血管的动物容易很多倍。
她朝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浅笑,虎牙尖轻抵下唇,有一瞬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现代,是正在准备毕业论文的大三学生,而不是平时连笑都不能笑得清冷圣女。
发尾干得实在太慢,她失去耐心将头发拢起来盘成了丸子头,换上夜行衣从窗户翻了出去,用轻功快速地越过一座座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城南新科状元府。
夜色浓稠如墨,半弦月被乌云隐隐遮挡一角,银色的月光如同蝉翼铺下,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透着光晕。
寂静无声的游廊内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
桑枝环顾了一圈陌生的别院,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姜时镜住在东边主屋里。
但奇怪的是整个院子除了庭灯外,没有一间屋子是亮着的。
古人都睡那么早的吗?
她抿着唇,悄眯眯地绕到窗户边,而后掀开了一道口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迷烟吹进去,又蹲了半刻,才试探性朝里面扔了一颗小石子。
见里面毫无动静,她站起身刚打算翻窗进去,身后神不知鬼不觉一道低沉的男声乍然响起。
“想死吗。”
带着浓重的杀气,如平地炸起惊雷。
“卧槽。”桑枝下意识爆出国粹,原本抬起翻窗的腿条件反射的后扫,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先一步握住腰间的匕首冲着身后人就去。
银光破开空气,直指喉咙。
只见那人后退两步一个后翻拉开了距离,足尖轻巧地立于庭灯之上,如地狱来的使者。
白日失踪02
◎“引诱一个男人。”◎
院内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焦黄的落叶携着尘土纷飞而起。
桑枝握着匕首的手逐渐收紧,刚才下意识的动作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本能反应,以至于等大脑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刀已经收不回来了。
庭灯上的红衣少年比她想得还要年轻,一袭红衣腰间是金线勾勒出的双鱼,悬着白玉流穗禁步,如墨的青丝用红色的发带系成马尾,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含着冰霜。
虽说早就见过画像,但此时桑枝仍旧想感叹一声,不愧是继承了男女主优点的正道之光,长得比她还像魔教人!
这是正道之光该有的长相吗?
眼见着姜时镜解开了背后用布条层层缠绕的重剑,一圈圈的白色布条掉落后,露出了玄色的剑身,在月光与烛火中泛着橘色的流光。
重剑出鞘,必有血光。
桑枝默默地往右边撤了两步,打算等姜时镜冲上来取她狗命的时候,原路逃跑。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再说她一玩控蛊的跟近战天花板打,多冒昧啊。
姜时镜像是看穿了她的目的,唇角轻扯了下,足下用力身形跃起,还未等桑枝反应过来,手上的重剑迎面砸下。
桑枝猝不及防就地滚向了院子中心,手中的匕首调转方向做出防护的动作,同时还抽空瞄了一眼被重剑砸得四分五裂的砖石。
嗬,她刚才但凡慢一秒,席都得开了。
原身近战武功一般,她又没有时间操控毒物,只能用匕首像鱼儿一样钻来躲去。
姜时镜挥动重剑时的剑气如同飓风,次次往桑枝身上冲撞。
风力的压迫使得她动作越来越慢,躲闪不及后肩被剑气破开了一道口子。
血珠密密麻麻地钻出,将蝴蝶骨上的蛊蛇印染得血红。
不到五招,宛如泰山的重剑就朝她脑袋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用匕首抵住,“当”的一声,匕首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一抹银光乍然横在她面前,架住了不断压下几乎要触碰到她脑袋的重剑。
“桑……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桑枝生怕长剑也断裂成两半,轻声回了句,“没事。”
利落地滚向侧面,摸出随身携带的骨笛,放在唇边,晦涩难懂的笛声响起,一只有半人高的巨大蟾蜍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迈着四条腿快速地爬到她身边,做出护主的姿态。
姜时镜在看见蟾蜍的时候愣了下,提着重剑往后撤了几步,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三个人莫名地形成了三角站线。
他将手随意地搭在剑柄上,桃花眼内满是凉意,语气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蜀地来的。”
桑枝并不想与他说话,后肩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直皱眉。
拍了拍身旁蟾蜍的巨大脑袋,小声嘱咐道:“拦住他。”
蟾蜍吐着舌头不知所措地吃了好几个蚊子,听闻桑枝的话,乖巧地往前爬了几步挡在她的面前。
来相救的黑衣人见此,运用轻功抓起桑枝就跑。
留下姜时镜与蟾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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