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转眼到了夏日。
亭台树角,散学的姑娘们一身规整的雾蓝色校服,结着伴领着书?童抱着书?, 欢笑打闹着从学堂里出来。
江婉琼在学生人流之中走出来,旁边路过的姑娘们都唤她一声江夫子。
她瞧着学生们脸上自在鲜活的笑容, 颔首同她们打招呼。
“夫子, 今日二皇子殿下又会?来接你吗。”
听过她授课的学生知晓她脾气好, 揶揄着开口打趣。
江婉琼一愣随后轻笑, “我也不知呢。”
这批学生年纪都不大,对爱情有着无数憧憬, 闻言也就围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问着她们感兴趣的问题。
顾云承见到她时,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女子身着雾青的夫子服,站得?笔直面容含笑,温婉大方, 手中抱着书?, 平日点缀满是?发叉步摇的发髻上如今也只?是?拿了根发带随意束在身后。
她正耐心温柔的同学生说着话,看得?出来她这夫子当得?很愉悦。
“夫子,二皇子殿下来接你啦!”
有大胆顽皮的学生喊了一声?, 江婉琼无奈的去瞧是?哪个顽皮的姑娘,没等她见着小姑娘就一溜烟跑了。
她无奈摇摇头,与身旁簇拥着她的学生们道别。
顾云承今日骑马来的,一身官服想?必是?刚忙完便来接她了。
“今日这般忙?”男人扶着她上了马车, 随后他将?骑来的爱马交到行一手里,随之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江婉琼含笑瞧着他, “今日怎么也忙到这个时候。”
顾云承摇摇头叹气,“在宫里同母妃一起, 给音音物色驸马。”
顿了顿,男人疲惫的笑了笑后看向她,“那些少爷公子我甚少有熟悉的,你可有留意什么青年才俊?”
江婉琼微微蹙了眸,笑意不减,“怎么,要我真的说一个出来,夫君定要吃醋了。”
以他那个什么醋都吃的样子,前些天她与徐萱儿去戏园听戏,他特地问了问是?不是?看玉公子那一场,她当时没多想?便说是?。
没想?到他隐忍不发,到了她听完戏回来问她今日戏如何,她说还?不错。
就这么一句,当夜男人使出了尽数醋劲,她受不住了才停下。
慢慢她才琢磨过来,这人瞧着温润如玉,但每次吃醋都看不出来,只?会?在晚上找她&039;麻烦&039;。
那夜他还?说,其实早就吃醋了,忍了好久好久。
她倚在他怀里,闻言身子又软又笑得?不行。
相处越久,他的爱意越发直白,还?有些外人甚至他的母亲妹妹都不了解的可爱之处。
“还?真有?说来让我也听听。”
就如此刻,男人微微挑了眉,手中随意拿着给她扇风的折扇弧度越发的大了。
江婉琼轻笑着靠到他怀里,“青年才俊嘛,从前的确留意过一位。”
她故作?正经的轻咳了一声?,顾云承默默哼笑,忍着醋意淡然?道:“谁。”
是?哪家公子,竟还?能入她法?眼。
眼瞧见他视线牢牢在她身上,江婉琼笑意更甚,若是?她此时说上一个名字,若那人以后真成?了音音的驸马,那人在顾云承心中便是?双份的不满了。
她噗嗤一笑,埋在他怀里笑意闷闷:“当然?近在眼前。”
“除了这个答案,夫君觉得?谁还?能入我的眼?”
顾云承提着的心倏然?一空,他一手搂着人一手给她扇着折扇,微微燥热的风一下一下的拂面而来,对上怀中人清亮温柔的目光,顾云承那刻心动不止。
男人无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今日这般愉悦?竟戏耍起我来了。”
她伸手与男人十指相扣,弯了眼仰头,“大概是?商院长今日夸我了。”
商槿月如今是?什么人,当朝唯一一座女子学院的院长,院长之下,除去那些阅历比她深的女夫子之外,年轻人中也就她一人被?夸了。
就好像当初商槿月同她说,说她可当任夫子一样。
虽只?是?教导十多岁的小姑娘,但会?有一种?,她从小到大读的书?、写的诗没有白费。
是?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我夫人这么厉害?让我想?想?该奖励些什么好呢呢。”
顾云承含笑搂着人,同样为她感到高兴。
“多大人了,还?要什么奖励。”江婉琼握紧他的手晃了晃。
他紧紧回握,思索片刻笑道:“就奖励夫人一只?刚进贡的寒玉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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