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才有毛病,这人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啊?前桥暂时不去想罗子昂的问题,又问道:“你没睡他,他怎么要死要活的?大家也都说他被你那啥了。”
提到此事,乐仪倒是洋洋得意:“他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吗,我就让他在我房里头悬梁,锥刺股,写一晚上文章,第二日天亮了才放他走。至于旁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我也让他看看,什么叫捕风捉影,什么叫人言可畏——别以为拿枝笔杆子,就能写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污蔑人。”
合着她跑这玩瓜田李下来了?前桥头疼道:“可就算罗子昂的事是误会,你也还是带红郎回来了吧?人家没全写错,至于拿他清白开玩笑吗?现在好了,他寻死觅活的,名声还被你搞臭了。如果这事恶化下去,别怪姐妹不讲情谊,我只能牺牲你,给吃瓜群众一个交代了。”
乐仪警惕道:“你要做啥?”
“让你负责呗,把我的宝贝部长许配给你。”
乐仪立马慌了:“魏留仙,你别害我,你知道我不想纳卿子的。”
“那你就赶紧说明白去!”
乐仪心不甘情不愿地滚去找闻人部长,对方正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带雨。前桥好久没见到有男子哭成这副委屈模样,就看着乐仪会怎么处理。
她倒好,一点自责都看不出来,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抹在闻人升的下眼皮上,沾了点泪花下来,把人家吓了一跳,抽噎出一个嗝来。
“唉,多大点事儿,哭得我都心碎了。你要觉着名誉受损,不如我纳了你?”
乐仪风情万种地往闻人升对面一坐,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对方的面孔:“南郡虽然距此千里,却是个养人的美地,你若是爱舞文弄墨,我那兄弟也可陪你。他们与我不同,自小好读书,都是风流儿郎,必定与你相处得来。”
闻人升看她的眼神已经几近恐惧,只是恐惧中夹杂着被吓出来的嗝,显得不合时宜。“士可杀,不可——嗝!”一声几近尖利的嗝让堆砌的尊严全部倒塌,乐仪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有点憋不住。前桥努力控制着表情,拉了下乐仪,让她收敛点。
“原来你不想嫁我?”乐仪撑着脸道:“这就怪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却寻死觅活,我还以为你是借题发挥,让我负责呢。”
“我本正直耿介,清清白白……被县主强留至天亮,引人猜忌,污了名声,难道、难道县主不以为过吗?”
“风言风语的确可畏,闻人部长既然知道,我就不绕圈子了。”乐仪根本没向他道歉,还反客为主道,“与你不同,我本就爱红尘烟柳,亦不在意名声,有幸成为笔下素材,只不过赏析字句,感叹你文采斐然罢了。但你行文不加核实,毁了子昂清白,矫作秽乱之名,又让他在公主面前如何自处啊?子昂是我知己好友,相伴同行以来,他只宿在厢房,从未与我有苟且之事。你那样写他,他都不曾寻死觅活,如今你委屈什么?”
也许是其后的话有些狗屁道理,又或许是闻人升真的产生了流言受害者的共情,倒是认错很快,吸着鼻子道:“县主若是明白告知,我弄清真相,自会向罗公子道歉,何必以牙还牙,让我受此折磨?”
他说到伤心处,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乐仪见状,连忙上前揽住他后背,轻声哄道:“诶呦,我的小郎,卿卿,是我错啦。快别哭了,心疼得呦~~”
前桥差点呕出来,看她满口“乖乖”“卿卿”,保证这个保证那个,知道这乌龙结算是不清不楚地解开了,便回她宿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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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过了近两刻钟,乐仪才回来,又不是方才那副油腻腻的面孔了,撇着嘴吐槽道:“真麻烦,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子。他若是我弟弟,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他?”
她倒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前桥道:“你既然饥渴,干脆纳些喜欢的男子在身边,也好过去青楼消遣,落人口实。”
乐仪嗤笑道:“纳进来迟早会腻,还不如花钱去寻,总有新鲜感。像我母侯和父卿那样,就无甚趣味。”
前桥八卦的耳朵竖起来:“武德侯和浩王爷不和吗?”
“不和倒不至于,就是亲不起来,她俩无论何时见面都彬彬有礼,保持距离。”乐仪摇头晃脑道,“我母侯纳了三十多使奴,府里都装不下了,有的养在馆坊,父卿都像没看见一般。”
又小声对前桥道:“都说我和士敢是父卿生的,跟他长得像,但我对此严重怀疑。”
前桥也受她影响,小声起来:“为啥?”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已经十几年不同房了——哪有不同床就有孕的?而且我母侯喜欢的男子都比较风骚,父卿古板庄重,一定非她所爱。”
还真是心大,自己父母的私密事也拿来说。不过浩王爷那么金贵的人,被如此冷落,难道都不会找武德侯麻烦吗?还是说浩王爷也像梁穹那般,是个守规矩的小媳妇,即使妻子在外彩旗飘飘,也不敢说个“不”字?
前桥还想打听她母侯三十多使奴的事,还未张口,小腹骤然传来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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