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除了玉琳琅。
知晓师祁芸秉性后的玉琳琅对她嘴里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敢轻信,虽不信,却还是不由感叹她能说会道,这一番话既讨好了她,又讨好了师傅和师叔,不光表明了她没有继任玉霄宫宫主之位的意思,还不着痕迹地提醒了在座众人:眼下的分裂是没有意义的,玉霄宫若想长久位于门派之首,唯有上下一心方有希望。
玉林凤满意地放下茶盏,叫玉琳琅带师祁芸去观看弟子练剑,先熟悉熟悉本派武功,众人退散,通伍江叁人被玉林凤留下,明里暗里警告了一番,叁人胆寒,便无后话。
“玉霄剑法主打的是轻盈迅速、刹那间击溃敌人防守,我舞一遍剑招,你瞧仔细了,能记住几分就是几分。”
玉琳琅抽出一把长剑,身若游龙,清影如飘,十二式耍罢,她收剑而立,走过来,问道:“学会几成?”
“都会了。”师祁芸道。
玉琳琅却是一惊:“都会了?”要知道这十二式虽然不多,但常人习起来难免记忆不清,以为她夸大其词,将剑递给她,“你来演练一遍。”
师祁芸接过剑来,一通舞动,竟丝毫不差。
“你之前学过?”玉琳琅问。
“没啊,只不过看玉霄宫弟子练过,方才你又耍了一遍全套招式,我就记下了。”
“记性倒好。”
“我们这样儿的小人物,武功不行,再没别的专长,那还怎么在世上立足?”
“你的专长原来不仅是叁寸不烂之舌啊。”
“徒儿还有别的,师傅若想知道,日后有的是机会瞧。”
听一个年岁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喊自己师傅,玉琳琅心生不适,转过身走向亭子,抱起石桌上懒洋洋睡觉的猫儿,又走回来。
“日后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不必叫我师傅。”
“为什么?”
“我听不惯。”
“正好,”师祁芸道,“我也叫不惯。”她心里只有一个师傅。
见先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猫儿在她手中居然乖顺得如同一只羊羔,师祁芸心有不忿,手指戳着睡眼惺忪的猫儿,道:“还是个势利猫儿!怎么她抱得,我就抱不得?”
“喵嗷!”
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的意思,猫儿炸毛的从玉琳琅怀里跳到师祁芸肩膀上,两只爪子抱着她的后脑,嘴巴大张刚要咬上她的额头,玉琳琅清斥一声,“阿狸,回来。”便见这猫儿停了动作,脚蹬肩膀,又跃回了她的怀中。
“躺下。”玉琳琅看着她道。
师祁芸疑惑地看看四下,周围有弟子在练武,雪山常年寒冷,地砖被冻得冰冰凉凉,她这一躺,被旁人笑话不说,后背不得僵了?
“躺下。”对方又催,“不是你想跟我学武?”
师祁芸咬牙,忍着冷意往地上一躺。
“嘶——”是真渗人啊。
还没来得及喊凉,肚子上就一重,低头去看,玉琳琅竟将那野蛮的猫儿搁在了她的肚皮上。玉霄宫的伙食该是不错,这猫被喂得硕胖硕胖的,四只脚踩在她肚腹上直踩得她肝胃肠乱痛。
“猫师姐脚下留情!我肚子疼!”
师祁芸要起身,玉琳琅收剑入鞘,以剑鞘的另一端抵在她的肩膀处,将人按在地上,道:“想学武,先学气。”
“什么气?我只想学有用的,这些装神弄鬼的我才不学!”
“怎么无用?我瞧你四肢力量不小,步伐又轻盈,基础底子打得足够完备,早已不必再学,唯有在运气上,我观你是一窍不通,气为内功之基础,无气不成内力,这吐纳法我只教你一遍,你听好了。”
“行气以鼻,微而引之,吹以去热,呼以去风,唏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气,稲以解极。观入丹田,细细出入,若心无动,神无思,气无欲,则名曰大定,存神定意,抱守叁关者精、气、神也。”
师祁芸按她说的去做,吸入一口气后并不着急呼出,而是秉沉在肚腹,绷起全身肌肉,呼气时气照常呼出,只是肌肉依旧紧绷,如此一来二去,以气养肌、以肌护体,任肚上的猫儿再如何上蹿下跳地撒野,她好像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像……真的不疼了。”
师祁芸意识到有用后哈哈大笑,高兴之下泄了气,正逢猫儿一个大跳落在肚上,乐极生悲,她霎时面露苦色,哇一声喊了出来。
“救命啊师傅……”她颤巍巍朝玉琳琅伸手求援,“让师姐……收了神通吧呜呜……”
难得见她吃瘪,玉琳琅绷不住一笑,笑到一半又飞快忍了回去,面不改色地抱起玉面狸,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尽管人已远去,她走时说的话却被师祁芸听得分明。
“好狸儿乖狸儿,你做得好,今夜晚餐给你加条鱼。”
“喵~”
得,不但是冰块脸,还是个记仇的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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