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睚眦必报的人。
她鼓了鼓嘴巴,心里腹诽,面上却实在不敢再流露出半分的不满,生?怕再被他逼着说什么羞人的话。
落水
61
清晨大好时光, 两人就这么倚靠着谁也不愿意起来,好似在填补过去一个月的空缺似的。
姜毓宁枕在沈让的胳膊上?,两只手捧着他的头发认真把玩。
沈让就由着她胡闹, 没?有半点要制止的意思。
忽的, 姜毓宁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哥哥, 昨日咱们在公主府是不是没待多久就回来了。”
因为喝了酒,姜毓宁对昨天的事朦朦胧胧的, 记不太清了。
沈让点点她的脑袋,后悔地说:“我也没?想?到你两杯酒下去?就能醉成那样,以后再也不让你喝酒了。”
姜毓宁忍不住争辩, “或许是没?吃什么东西?呢?郡主说空腹喝酒就很容易醉。”
说到宣丛梦,姜毓宁忽然想?起昨日在公主府,好似听到出了什么事, 但具体?是什么却记不大清了。她揉揉太阳穴, 问沈让, “哥哥,昨天公主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让没?有提沈议, 只含糊道:“有宾客落水了。”
姜毓宁没?有问具体?是谁,她只关心宣丛梦和清河长公主。
但其实, 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让也有些并不清楚,他昨日将樊肃留下探查,然后直到现在,他都和姜毓宁待在一起, 完全没?有功夫理?会樊肃有没?有回?来。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拍了拍姜毓宁的后背, 说:“也该起了,你昨日刚醉了酒,我叫竹叶给你煮点粥喝,要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姜毓宁听话地点点头。
两人各自?梳洗更?衣完,沈让陪姜毓宁一道用了一碗乌米粥,又吃了几个龙眼包子?,才撂下筷子?。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沈让对姜毓宁说:“哥哥去?前殿,你再躺下休息会儿,若是不想?躺着,就叫竹叶陪你四处逛逛,哥哥晚上?回?来陪你。”
姜毓宁却有些舍不得,问:“哥哥,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吗?”
其实,整个东宫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不限制姜毓宁去?,只是她怕到前殿会遇到朝臣,届时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来,因此很少到前面去?。
沈让想?了想?,今天应当不会有人来,便点头答应,“好,只要你不嫌无?聊。”
姜毓宁高兴地低呼一声,立刻招呼竹叶去?拿披风,然后跟着沈让一到出了临雀殿,到了沈让平日处理?公务,批阅奏折的嘉言殿。
到了嘉言殿,沈让便开始处理?积攒的奏折,姜毓宁从沈让的书架上?随意挑了几本书,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安静地看。
大殿内,两人互不打扰,却又彼此陪伴。
自?从承州一行后,原本在朝中两厢对峙的先太子?和五皇子?被尽数清理?,不顺服的党羽也被沈让尽数铲除,连带着皇城周边的势力都跟着大换血。
大雍的权柄下移,逐渐从建昭帝的手?里转移到沈让的手?里。
更?何况建昭帝自?从经历了宿山大乱之后,身体?也愈发不如从前,三日一次的早朝都支撑不下来,多半都是沈让主持朝局。
朝臣们没?有蠢货,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经历了宿山之事,可是看到沈让踩着太子?和五皇子?尸骨上?位,又恰好皇帝在这时告病,谁还猜不出这一切都是沈让的图谋。
有人臣服于他的手?段谋略,就有人为之不齿,认为他为夺皇位,弑兄杀弟没?有半分人性,实在不能成为一个明君。
如此,连带着朝局也分两派,一派是坚定?不移支持沈让的,另外一派则是表面臣服,实际各怀鬼胎。
先太子?沈诚虽然死了,可是还有一位嫡长子?沈议在,许多从前沈诚的人,都在这个时候转去?支持沈议。
朝中局势不牢固,沈让看得很清楚。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立时请建昭帝给他和姜毓宁赐婚,宁宁出身不高,这时赐婚定?然会被外界诟病,他只怕自?己分不出余力替她处理?这些流言,到时候反而让她名声有损。
更?何况,东宫之位远非他的终点。
想?到这儿,沈让不自?觉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姜毓宁。
看她手?捧书卷,倚靠在美人榻上?,微垂的肩颈勾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侧脸柔和认真,小?刷子?似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叫人忍不住去?探寻她到底在想?什么。
小?姑娘实在很容易被满足,甚至对于女子?最重要的名份,她也没?有张口提过半个字。
沈让知道,小?姑娘要的从来不是那些身份,地位,她想?要的归根结底只是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但她可以什么都不想?要,他却不能什么都不给。
无?论是身份,地位,权力,还是他身边的位置,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他通通都会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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