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能执行作战计划?”傅闻安掸了掸手里的纸张,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并不询问谢敏对作战计划的意见,这透露了他作为掌权者十足的信心与傲慢;他也不关心零号执行任务的完成度与状态,因为他的谢敏是挑剔如他也能欣赏信服的零号长官。
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与默契。
子爵通过战争将殉道者的各方阵营集结在中层地块以做拱卫之势,他龟缩在总部不出,零号在无足够火力掩护下贸然硬闯行不通。大军压制中层地块须待更多时日,但由于过于深入腹地形势不好判断,有被瓮中捉鳖合围吞并的危险。
加油站之争子爵的亲兵全军覆没,这使得子爵笃定谢敏利用溪崖完成反杀,但目前溪崖的立场在子爵眼里不够明朗,对方没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溪崖亦为卧底,傅闻安打算赌这个信息差,利用溪崖作为引线撬开总部大门,令谢敏和零号有可趁之机,切断殉道者总部与外围反叛军的联系,为军队开道。
这个作战计划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但成果同样显著,傅闻安决定实行,谢敏并未提出异议。
“随时。”谢敏道。
傅闻安点点头,他们之间静默了一阵,无言间已经倾诉了无数。
他们曾行过无数风浪,绝不会在此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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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大结局决战了
中层地块,殉道者总部。
广袤土地上伫立着螺旋状的堡垒建筑,扭曲的造型设计体现诡谲前卫的建筑风格,它如一个身形歪曲肉瘤膨胀的怪物,盘踞在矮层城区中心。顶层高塔悬挂着殉道者暗红色的旗帜,在阴沉灰暗的天空下迎风招展。
白热化阶段的战争给封控区的防线带来无比巨大的压力,中层地块的气氛肉眼可见变得肃杀紧张,街头巡逻的反抗军每日都在增多,总部周围的戒严区域由先前的一百米扩展至五百米。
阴风瑟瑟,一辆黑色加长公务车穿过主路驶向总部外围的黑色荆棘栏杆。
荷枪实弹的守卫从岗哨房中跑出来,将缓缓开至附近的公务车拦住,为首的队长端起枪来,他一步步靠近,正蹙眉打量时,车窗摇了下来。
队长惊讶地看着随车窗边缘下降弧度缓缓出现的那张脸——是溪崖。
驾驶座上的溪崖额头包着纱布,脸上残留刀伤的猩红划痕,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他看起来像是从硝烟弥漫的死亡之地逃回来的,隐隐显出几分狼狈,又被他本身冷静普通的特质压了下去。
“您竟然回来了,请允许我通知子爵。”被溪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队长当即肃容。他打开副驾驶、后座和后备箱的门一一查看,确认无危险物品后道:“子爵在接见重要的客人,劳烦您于此处稍等片刻。”
溪崖垂下眼,摇上车窗,从车前匣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唇边却不点燃。车内一时寂静,唯有换气系统工作时发出的嗡嗡声。
过了半晌,溪崖透过前挡风玻璃外侧的小圆镜看到队长接通了通讯器,他对着岗哨里招了招手,荆棘栅栏的大门便在溪崖眼前打开了一条可容车辆通过的缝隙。
公务车如深入漆黑山洞的蚁虫,汇入萧瑟森冷的庭前花园。
溪崖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面上镇静无波,指尖却伸向车载电台的按钮,点了几下,屏幕并没有任何反应,但他仿佛做完一件大事般收回手,视线又牢牢粘回在那幢漆黑醒目的建筑上。
倒车镜内,岗哨外士兵的身影逐渐变成烟灰消散时的点点黑斑,他们笔挺着身形,眼睛不眨不转,目送着那辆车驶向堡垒大厦。
车辆的声音彻底消失,队长拿起通讯器,对着对面的子爵低声道:“他进去了。”
堡垒总部外两个街区的公用献血车里,原先漆黑一片的传感仪器突然发出滴的一声,宛如集合哨,将在座所有特工的精神抓了起来,悬在空中,收束成一道紧绷的线。
原先还在互相打趣以排解苦闷紧张情绪的他们迅速归位,传感屏幕的光点向外扩散着雷达扫动时的光尾,契合着探测的波长,如烛光不断驱散黑暗。以光点为中心,呈扇形向外扩散,一道道简略的地图线出现在屏幕上。
“……谢敏,观察目标已进入戒严庭院,移动探测一号装置正在工作中,预计三分钟内将完成第一次地图数据接收。”姜琪认真看着图上逐渐清晰的轮廓图,对着加密通讯器频道汇报道。
他们在溪崖出发时的车上装载了手动触发的雷达装置,可以规避一定的探测器,隐蔽地向外传输建筑信息,以便他们摸清地形。虽然先前从溪崖处得知不少内部情报,但只能作为参考。
零号此次前来的特工被分成数支小队,兵分数路,陈石与徐里同一部分人潜入作战,谢敏带兵单走一路;不擅长近身作战的信息人员跟随姜琪在中央公园提供远程支持,他们将载有移动终端台的重型车辆伪装成公共献血车,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在中层地块,这种打着公益为民旗号却私下敛财无所事事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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