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指了指陈兰君那一桌:“一位的话,那有个空座。”
“多谢。”
年轻人转过身,走了过来,在桌前站定:“不好意思,几位,可以拼桌吗?”
赵宏与田强都望向陈兰君。
陈兰君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年轻人落座,气定神闲地研究起墙上挂着的菜牌。
这时,几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冲进店里。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拎一个公文包,向那年轻人说:“小邵总,市招待所准备的午餐不合胃口吗?怎么到这来了?”
一声“小邵总”,陈兰君想起来了。
这人出身香江名门,叫作邵清和。重生之前陈兰君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印象深刻。
那时陈兰君刚刚创业,第一笔订单却因种种原因无法按时出货,挂九号风球的台风天,暴雨如注,她在买家的公司外等了三个小时。
对方态度很坚决:“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方无关。若是不能按时出货,就按照合同赔偿。”
陈兰君失魂落魄地守在公司门口,希望等到一个和买家老总解释的机会。
风雨大,手中的伞被吹折了,她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却仍然不肯放弃一丁点缥缈的希望。
昏沉沉的天色里,闯进两道明亮的车灯光线。
一辆银白色轿车从她身旁开过,忽然又倒回来。
车窗摇下,邵清和漫不经心地问:“这么大雨,你做什么的?”
陈兰君一边咳嗽,一边向他说明了原委。
邵清和的表情活像是在电影院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轻轻“哦”了一声,摇上了车窗。
银白色轿车大摇大摆地走了。
吃了一脸车尾气的陈兰君气得够呛,冲着那车骂了句脏话。
回敬她的,是汽车喇叭的一声“滴——”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却这么恶劣的人?陈兰君气得牙痒痒。
可是过了一会儿,有秘书出来传话,说愿意通融一周的时间。
秘书满脸堆笑,试探着问:“密斯陈认识小邵总?”
“小邵总是?”
秘书明白了,笑容淡了点:“就是邵家的邵清和。”
秘书有些不自然地说:“呃,小邵总说,你原来那把伞,笑死人了,还是用这个吧。”
说着,递过来一把做工考究的橡木伞。
等陈兰君忙完这一批货,想要请那老板还伞,却被告知:小邵总前两天出海,船出故障,人没了。
所以,她和他也就只有那一面之缘了。
再次见到邵清和,还是年轻几岁版本的,陈兰君觉得很神奇。
她坐在一旁,缓缓打量他的脸。他有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唇微翘,有种玩世不恭的气质。
邵清和说:“想出来试试新鲜饭菜。”
他的一双眼缓缓瞥过来:“这位小姐,你这么看我,中意我?死心吧,不可能的。”
陈兰君笑了:“这位先生,你丑人多作怪。”
中年人赶紧充当和事佬,以笑声缓解尴尬:“哈哈哈,真幽默,小邵总,我给你单独找张桌子。”
早有身边人向服务员出示了工作证,从屋里搬一张空桌出来,请邵清和坐过去。
饭店里中断的喧嚣声又重新起来。
菜陆陆续续上齐。
陈兰君吃了几口菜,将方才纷飞的思想收拢好,回到眼前事。她用白手绢擦了擦嘴,才开口问田强:“阿强,关于座谈会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赵宏也说:“是呀,有什么你就直说,我们谁跟谁啊?”
田强皱着眉,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有点……算了,说不清。”
“什么呀!”赵宏把筷子重重一放。
陈兰君说:“阿宏哥,都是朋友,注意态度。”
“行吧。”赵宏自顾自地重新端碗吃饭。
田强也很苦恼,挠了挠头,说:“我……兰姐,我本来想之后自己摆个摊子的。”
“我知道,我也很支持。”陈兰君的声音很温和,“你在担心什么?”
田强小声说:“可是如果其他知青都摆摊,那我们的竞争对手不就多了么,万一他们要降价,想逼退我们呢。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旧社会这样的事多了。”
陈兰君点头:“你想的不错。可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先开座谈会,抢当这个话事人。”
她想了想,说:“你先把摊子支起来吧,起码这个月不必担心,就算开了会,能响应的人也没那么多。”
赵宏忍不住插嘴:“不会吧?都知道我们挣钱了,街道还鼓励,谁不干啊?又不是傻子。”
陈兰君抿嘴一笑:“就是因为都是聪明人,所以才麻烦。”
她向两人说:“反正我们就好好吃饭,好好摆摊,至于其他的,再看。”
开会当天,街道室的会议室,里里外外都坐满了许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