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松钰小脸忽然就红了。
转眼到了体育馆,张教授提前安排好与我们对接的人领我们去体育馆一侧小门等着。
我记得昨天他们就是从这边冲进去的。
小门上开着窗,能直接看到台中央。
等到十一点左右,体育馆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隐隐约约的唱戏声传来。
我踮起脚尖从小窗往里看去,就看到张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正在舞台中央一边唱一边舞,台上留下了一片血脚印。
“松钰保护好槐烟。”
柳玄意说完,开门冲了进去,胡今昭紧随而上。
一蓝一白两道真气首先打在台上两人身上,我只看到一道红光腾起,紧接着又被柳胡两人以真气压了回去。
柳松钰拉着我冲进去,还没冲到台上,就听到一声凄楚的哭声:“求二位仙家救救我和孩子,救救我丈夫!”
伴随着那女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呜呜咽咽的在空旷的体育馆里不停回荡,十分吓人。
等我好不容易跑到台上,就看到台上跪着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她的肚子高高隆起,上口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一张惨白的婴儿小脸……
坊间传闻
婴儿似乎感应到了我,空洞的大眼睛朝我这边转过来,四目相对,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嗖地一下缩回肚子里去了。
我顿时满头黑线,明明他才更吓人好吧?
女人也看到了我,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连求救都忘记了。
“你……你是谁?你身上为什么也有锁魂钉?”
原来这对母子是感应到了我身上的梅花棺钉才害怕,毕竟当初他们就是被梅花棺钉钉死的。
我赶紧安抚:“别怕,我不会害你们的,我们都是来帮你们的。”
柳玄意说道:“你们可以游离在外的时间不多,有冤伸冤,错过这次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们,”女人有些迟疑,“你们真的可以帮我吗?”
胡今昭反问:“如果不信我们,为何又以这种手段来引起我们的注意?”
女人摇头:“我本来以为……算了,能遇见两位仙家,算是我和孩子的福报。”
她说着,竟对着我们重重的磕了两个头,然后才说道:“求两位仙家救救我们一家三口。”
夜已经很深了,体育馆里静悄悄的,女人的时间不多,说话有些急。
“我叫梅澜音,师兄叫梅林枫,同在一个戏班子做角儿。”
“民国16年,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我和师兄随戏班子南下,在定南落脚,当时定南军阀赵大帅的女儿赵云棠时常来我们戏园子听戏,尤其迷恋师兄的扮相和戏腔。”
“赵云棠总是约师兄出去,师兄不肯赴约,她便让人来请戏班子去她府上唱戏,戏班子不敢得罪赵大帅,只能逼师兄过去,一来二去,他在大帅府走动频繁起来。”
“赵云棠对戏曲的痴迷到了病态的地步,师兄每每从大帅府回来,身上都带着伤,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从来不说。”
“我与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定下婚约,只是因为时局动荡,婚礼被搁置许久,直到我发现怀孕,师兄便立刻筹办婚礼,可是婚礼当天,师兄被赵云棠派来的人抓走了。”
说到这儿,梅澜音抽噎起来:“我去求班主帮我上门要人,班主不敢,我就自己去,我在大帅府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要回来的,是一具被剥了皮,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顿时倒抽凉气,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草!”柳松钰气得爆粗口,“后来呢?”
“坊间有传闻,说赵云棠是个霸占欲极强的女人,但凡她看上的戏子,生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大帅府上养着一个术士,手段非常,能将人的魂魄困于皮囊之中,让他不断重复着生前所做的事情,而我的师兄就被做成了这样的傀儡,留在大帅府中,日日夜夜为赵云棠唱戏。”
“那段时间,市井之间传得神乎其神,说赵云棠的房间里,夜夜人影幢幢,戏声不断,直到有一天夜里,赵云棠的屋子着了火,所有的戏子皮囊连同赵云棠一起葬身火海,从那以后,大帅府再无安宁之日,每天都有人得了怪病死去。”
胡今昭问道:“怪病?都是跟考古队一样的怪病吧?”
梅澜音点头:“所有染病的人,先是皮肤从脚往上溃烂消失,然后到了夜里,就会跑去赵云棠被烧掉的房屋废墟里唱戏,直到浑身皮肤被剥完,声嘶力竭而死。”
“他们都说是我师兄新婚之夜被抓走,心有不甘,怨念横生,回来报复了,想要平复师兄的怨气,只能送我下去跟他团圆,他们把我抓到大帅府,换上新嫁衣,最终将我钉死在了那片废墟之中。”
梅澜音说着,身形开始若隐若现,她不停磕头,求我们一定要帮帮她。
常狄派来的人到了,向柳玄意汇报了什么,柳玄意点点头,说道:“梅澜音被召唤回水晶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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