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孙院正说太子?无恙,只是受惊后,皇上脸色沉沉问?起完颜嬷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日里太子?前去给老祖宗请安时还活蹦乱跳的,这才几?个时辰,怎会受惊?怎么还会吓成这个样?子??”
完颜嬷嬷也就在皇上与太皇太后等人跟前才有个奴才样?儿?,跪在地下一五一十将事情道了出来。
当?然,她先是自我反省,说没有照顾好太子?,叫太子?带人偷偷溜了出去,最后更将太子?受惊一事推脱于映微身上,最后更是道:“……说起来赫舍里主子?也是无辜,本?意是好的,却不?知道太子?极怕蛇,吓唬太子?游水,钓鱼会碰到水蛇,所以才会害得太子?受惊。”
她是个聪明人,也并未说五阿哥挑唆一事,毕竟她知道太子?就算再得宠,但除去皇上与太皇太后,后宫之中也无人护着他,更多的人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说多了还会惹得惠嫔不?喜。
更何况,这种事情无凭无据,若说了还会落得一个非议阿哥的罪名。
皇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小儿?顽劣,也是人之常情,嬷嬷照顾太子?尽心尽力,朕是知道的,朕自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以后还得小心行事才是。”
完颜嬷嬷正色应是,想?了想?却还是道:“皇上,奴才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道:“你但说无妨。”
完颜嬷嬷斟酌了又?斟酌,才开口道:“还请皇上下令请赫舍里主子?莫要过多关切太子?。”
说着,她更是叩头道:“并非奴才有意非议主子?,而是奴才受故去孝诚仁皇后所托,事关太子?,奴才是一丝一毫半点不?敢松懈。”
“先前赫舍里主子?给太子?送春裳,今日两人又?在在花园偶遇,奴才不?能不?多想?,奴才……并非不?放心赫舍里主子?,只是奴才不?放心赫舍里一族。”
“当?年故去孝诚仁皇后在世时便与奴才说过,索额图大人心思缜密,城府颇深,谁知他送赫舍里主子?进宫是何深意?奴才约莫也能猜到他在打算些什?么,皇上啊,奴才实在不?放心。”
她虽是赫舍里一族的家生子?,却一直忠心于故去的孝诚仁皇后,如今心里也只有太子?,不?愿太子?受制于人,不?愿太子?遭皇上不?喜,至于赫舍里一族,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看向她,若换成寻常人说这话,他早就一声令下将人处死,只是这人是故去孝诚仁皇后最信任的人,又?对太子?忠心耿耿:“你放心,朕心里有数的,你好生照顾太子?便是。”
话毕,皇上又?去看了看太子?这才离开。
一路上,皇上是一言不?发。
顾问?行跟在皇上身后,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他有些摸不?准皇上的意思。
若说后宫之中谁才是皇上心尖尖裳的那个人,不?是有孕在身的乌雅常在,也不?是从前盛宠的宜嫔,而是和舍里氏主子?。
很多时候啊,不?是以妃嫔位份来论得宠的,虽说赫舍里主子?位份不?高,可皇上的恩宠不?比位份重?要百倍?
但皇上最看重?的人莫过于太子?,如今赫舍里主子?对上太子?,谁又?更胜一筹,他心里也没谱。
待皇上回去泽华园,忙了半夜的他并没有歇息,只坐在书桌前看折子?。
其?实他是准备今日一早去看看映微,陪着映微用早膳的,可如今……他怔怔盯着折子?,半晌才看向顾问?行道:“近日他们?可有来往?”
顾问?行一个激灵,知道皇上说的是映微与索额图之间?的来信。
索额图自诩行事老道,但紫禁城之中上下,哪有一桩事情能瞒得过皇上的眼睛?
他正色道:“回皇上的话,赫舍里主子?与索额图大人依旧有来往,保持着半月一封信的频次,上一封信的内容奴才已差人誊写后禀于皇上了。”
皇上点点头。
其?实信笺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每一封信都是索额图叮嘱映微好争宠,好生与太子?打好关系,莫要等着太子?继承大统后与赫舍里一族过于疏远。
想?到这儿?,皇上心里很不?舒服:“那索额图近日可还有继续派人盯着五阿哥与惠嫔他们??”
顾问?行道:“是。”
皇上冷笑一声:“这个索额图还真是……”
还真是老奸巨猾,小心谨慎,不?允许半分差错出现。
待他略用了些早膳,在顾问?行的劝诫下上床躺了躺,谁知却是越躺越清醒,一下想?起故去孝诚仁皇后临终时的模样?与对自己的嘱托,一下又?想?起映微的音容笑貌……到了最后索性起身去了蔚秀园。
等着皇上过来时,映微正在院子?里给太子?准备生辰礼物。
太子?的生辰在六月初六,如今还有三日便是太子?的生辰。
与皇上一样?,昨夜的映微也没怎么睡,如今一大早起来就给太子?准备起礼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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