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和丘畅出来时,只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锦画和丘畅相视一眼,将字条拿进病房。
岑连坐在病床上,他皮肤十分苍白,身形瘦削却很有神,如果用某种字体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瘦金体,挺劲犀利却又有几分儒雅。
锦画将字条递给岑连。
岑连已经听锦画和丘畅说了直播时的事,也知道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仅愿意帮他们,还猜出了他藏在画里的信息。
如今见了沈予微留下的字,他笑道:“见字如见人,这字果然有几分侠者风范,甚至……”
丘畅好奇地追问:“甚至什么?”
“还有几分仙气。”
晚上,宴时钦回到家,见到他爷爷坐在客厅里。
“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宴时钦以为爷爷是担心岑连的事,便道,“人已经救出来了,而且该抓的都抓了,您放心。”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只是……咦?你头怎么受伤了?要紧吗?”宴老爷子关心道。
宴时钦道:“无碍,那您是想问什么。”
宴老爷子挑挑眉,十分八卦地问:“直播里那个叫沈予微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沈家和你有婚约的那位?”
“嗯。”提到这个,宴时钦头又有点疼了,“您晚上不睡觉,就为了问这个啊?”
“不然呢?”宴老爷子说,“还有什么事比我孙子的婚事更重要吗,我不操心这个我还操心啥,这小姑娘很厉害呀。”
宴老爷子笑眯眯的,显然对沈予微很满意。
“你小子最近神神秘秘,颇为殷勤,该不会就是为了沈家的小姑娘?”
宴时钦:“……”
宴老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这个孙子不想承认又不想撒谎时就是这样。
宴老爷子靠近了问:“进展如何?”
宴时钦老实道:“刚到互通名字的阶段。”
宴老爷子道:“你不大行啊,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按道理你们怎么也应该一起吃个饭之类的啊。”
“她不记得我是谁。”
“……”宴老爷子沉默几秒后,突然大笑,“哈哈哈,这也太好玩了,想不到你这小子平时眼高于顶,也有今天,哈哈哈!”
宴时钦无奈道:“爷爷,小声点,屋顶都要被你笑翻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看你小子很喜欢人家吧?不然直接上沈家提亲?”
“她既然不记得我,自然不会把这门亲事放心上,难不成你还要逼沈家答应吗?”
宴老爷子摇摇头:“那当然不行。”
“所以就先这样相处。”
“嚯。”宴老爷子表面这么应了一声,心里其实在想,搞不好他孙子是要追人家,又不好意思说。
他很想揭穿,可转念想想,大半夜的孙子顶着个纱布脑袋回来,也不容易。
他还是算了,给孩子留点面子。
宴时钦看了宴老爷子一眼,道:“我去休息了。”
“行,你加油。”
宴时钦听了这话就知道他爷爷什么都懂,只是没有说穿,他心照不宣地回房,然后躺在床上,想到他去夕阳路时,手下传来消息,说沈予微出现在朝霞路,他当时还很担心,让手下跟紧了。
结果就是沈予微全身而退,他光荣负伤。
怎么有些情节,到了他和沈予微这里,就变得不一样呢?
不过想想,也挺有趣。
宴时钦笑了笑,轻轻翻了身,安心睡去。
另一边,沈予微躺在床上,宴时钦的名字还在她脑海里回荡,她确定自己肯定听过这个名字。
琢磨着琢磨着,她快睡着时突然猛地一惊。
这不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吗?
那这未婚夫也不丑啊,看上去身体也很好,不像不行的样子。
传言果然不可信。
不过看宴时钦一直以来的态度,好像并没有认出她是他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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