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别人教的不好,总是想方设法偷懒。
若是被阿娘发现了,就会挨一顿数落。数落得她蔫头耷脑的,撅着嘴委屈地哭。
只是她哭了,没有人哄。
没有人敢在阿娘面前护着她,没有人手把手教她练剑,没有人送她玉佩做生辰礼,也没有人去请大师看星盘,为她求道号。
大概是点在戚若雪眉心的手指太过用力,把她按醒了,戚若雪含糊地唔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然后是惊恐的一声尖叫。
赫连雪也吓了一跳,仓惶间来不及念闪身咒,她连忙冲到窗边,一掌推开窗扇。
就在她飞身跃出去的时候,戚南行已经闪现在房中,几个箭步腾空而起,踏着窗台追了出去。
夜月如镰,悬挂在天边。
赫连雪脚下踏着粼粼千瓣的屋瓦一路飞奔,在听到两声低低的鹧鸪叫后,快速折向北。
幽暗的夜色是最好的遮掩,她倒悬在一处檐角下,眼看着乌苏引着戚南行一路向北去,这才飞身折回客栈。
一进房门,快速换下夜行衣,赫连雪连忙将自己的头发拨乱,然后将乌苏那条淡蓝长裙变成她的模样,带着“她”出门,急匆匆赶到楼上的天字二号房。
天剑宗那些弟子正将戚若雪围在中央,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小师妹有没有看清那贼人的长相?是否眼熟?”
“他有没有偷东西,你快点点你那些宝贝!”
“什么细鬼这么大胆,连我们天剑宗的人都敢招惹?”
……
戚若雪坐在床边,小脸苍白,惊魂未定:“已经点过了,东西没少……我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不知道是谁……”
“你的眉心怎么发红?”有人关切地问,“在哪里磕到了吗?”
“没有呀……”戚若雪一脸茫然地摇头,又猛地瞪大眼睛,“那个人好像在按我的眉心,力气很大,按得我很疼,我是被疼醒的……”
“按你眉心?”众人纷纷诧异,“他按你眉心干什么?”
“出什么事了?我们听到有尖叫声?”门外面围着一些被吵醒的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探头打量着,好奇地询问。
柴良作为二师兄,出来维持场面:“对不住,我们小师妹刚才做噩梦,吓着大家了。抱歉抱歉,没什么事,都回去休息吧。”
“原来是做噩梦,吓我一跳。”
“嗐……没事就好。”
“散了散了,困死了……”
赫连雪打着哈欠跟在其他人后面,也没再多言,拉着“乌苏”转身走了。
回到房中,一直等到后半夜,乌苏才回来。
右臂带伤,渗出血迹。
赫连雪连忙过去扶她:“受伤了?”
“没事,一点皮外伤。”乌苏摆了摆手,走到桌边,拎起茶壶仰头就喝,一气儿灌下一壶凉茶,这才顺过气来,“你不知道,戚南行那小子有多难缠,一直追着我不放,差点没跑死姑奶奶!”
赫连雪有些不可置信:“是他打伤的你?”
乌苏可是个炼虚期大能,是魔域四大护法中修为最高的人,戚南行不过是元婴七重,竟然能打伤她?
“不过是一时疏忽,擦破点外皮。”乌苏昂着下巴冷哼,“我把他打得更狠,估计伤了他的肺腑,那小子明天能不能爬起来还不一定呢!”
赫连雪担心道:“你没用魔功吧?”
“我又不傻。”乌苏捏了捏鼻尖,双手叉腰,又叮嘱道,“你这几天老实一点,可别再惹事了,仙门中人不好对付。”
赫连雪点点头。
夜色已深,乌苏到隔壁客房去休息,赫连雪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她这一夜担心忙碌,还没来得及去想她在戚若雪那里看到的那些记忆。
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悄无声息,那种令人发酸的莫名情绪便如潮水一般不知不觉地漫上来,渐渐将她淹没了。
戚若雪不愧是天剑宗的掌上明珠,当真受宠。
哪怕是金尊玉贵的魔族帝姬,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不由得暗生羡慕。
原来有父亲是这样的。
戚若雪的父亲,当真不错。
赫连雪在黑暗里闭上眼睛,不愿去想戚若雪的父亲为什么会有那块半月形玉佩,也不愿去想那个男人的背影为什么和她记忆里父亲的影子那么相似,甚至连袍角的花纹都如出一辙。
“阿娘……”她在黑暗里无声地张了张口,忽然间有些想回家了。
月色清幽,宿夜静谧,整个客栈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天字一号房还幽幽地亮着昏黄的光。
戚南行正在运功疗伤,微微敞开的衣襟下面露出少年人薄瘦的胸膛,左边一片暗沉的淤紫,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师兄,那人出手如此毒辣,到底是什么来头?”柴良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会不会是云无疚暗算你?他想赢你可不是一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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