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下意识问,“在哪儿?”
有人嗓音沙哑地接口,“在这里。”
众人循声回头,挡在前头的警察下意识让开道路,只见黑黢黢的树林里,有个臃肿的人影正蹒跚地走出来。
直到他走到近前,被火光照亮,众人这才发现人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大和警部正押着一个人往前走,他前头的人满脸惨白,不止为何只穿着一双袜子踩在泥泞里。
看清前头那人的脸的瞬间,山崎的心再次一个坠落滑到谷底。
“前面那位就是带我进门的虎田家的佣人,老实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也很迷惑,不如我们问问他?”
这兵荒马乱的一晚上长野县警最终“收获”了一大波送上门的吸毒者,那位可疑的佣人也被一并带走,准备送到松本警署仔细审问。
淡定地拎着自己沾满了泥水的外头,安室透顺手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把枪,转手递给它的主人,“竹田警部,那两颗子弹准头不错,希望你下一枪开得一样准。”
竹田繁死死盯着他,在青年若无其事的浅笑中最终一把抽走了自己的手枪,跟上了离开的同僚。
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安室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平静拒绝了某位熟识的警官提出的载他回去的友善提议,掉头冲着方才大和警官过来的方向走去。
深处的林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刚走过去,后座车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暖黄色的灯火随之铺出来。
源辉月坐在里头淡淡看着他,“上车。”
风林火山(二十八)
看着自己身上的泥泥水水,安室透迟疑了一下,想表示自己只是来打声招呼。但车里的大小姐已经不耐烦了,“这辆车之后你洗,上车。”
安室透微怔,随即无奈一笑,顺从地上了车。
源辉月将身侧装着衣服和毛巾的纸袋递过去,汽车的启动声中,身旁的人说了声谢谢,随即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动静。
她一手支着下颚,看着窗外不断路过的密林,细小的雨丝扑打在车窗上,将外头的世界扭曲得光怪陆离。
“早就跟你说了这是个陷阱,非要去试一试。”
“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杀虎田桑啊。”
她终于回头,轻轻掠过去一眼,“人没有救下来?”
“嗯。”
金发青年换上了干净衬衫,筋骨分明的手正沿着衣领往上扣着扣子,长睫低垂,眼瞳中的情绪有些轻,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似乎连瞳色都淡了几分。
车内的空气逐渐安静,源辉月的视线移过去,只看着他没说话。
好一会儿,她忽然微微一顿,抬臂抓住了青年正在扣最后一颗扣子的左手。
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下,她将他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把他腕上的衣袖掀了下去。
白色的布料往下一褪,顿时暴露出了一片赤红色的烫伤。
源辉月的眉心倏然皱了一下。
“只是擦了个边,过几天就好了。”
身边传来一句有点小心的解释,她指尖稍稍一动,下意识地想碰一下,又反应过来收了回去。她放开了他的手,然后眼皮也不抬地对前面说,“药。”
前面开车的及川宛如要什么有什么的哆啦a梦,迅速从旁边的屉子里翻出一盒药膏递到了后头。
药膏还是全新的,源辉月转移注意似的拆着外头的包装,不知为何有点烦躁。
这种烦躁大概被身边人发现了,他的视线变得有些迟疑,正要开口,一串手机铃声率先在封闭的车厢内响了起来。
“辉月桑,是大和警官。”
源辉月还在拆药盒,头也没抬,“你接吧。”
安室透于是从善如流地帮她接起了电话,鉴于车上都是自己人,直接开了外放。
“源小姐,我现在正和那个虎田家的佣人在一辆车上,那混蛋心理素质不行,一上车就全招了。他说虎田直信是他杀的,用的别人给的毒药,他杀了虎田直信之后就拿着他的手机分别给你和竹田老爹发了消息,一切全都是虎田达荣在背后指使他做的。”
安室透:“他和虎田达荣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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