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道不是你更厉害,连中岛的身世背景都挖出来了。”
她略微顿了顿,忽然问,“一天的时间,查到了这么多东西,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
安室透似乎怔了一下,终于从屏幕上抽出视线来,下意识回头。
这时候源辉月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指尖搭上屏幕,按了接听。
审讯室里,放在侧面的摄像设备开始运转,审讯官看向对面的人。
“大泽光生警视、若岛津警视还有小野寺阳介警视正,这三位都是你杀害的吗?”
中岛坐在椅子里,手肘搭着扶手,懒洋洋回答,“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撇过头,似乎觉得很好笑的样子,“他们都是警察,办错了案子,难道不需要惩罚吗?”
观察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正隔着一面玻璃墙旁观这场审讯的众人回头,看到几位面生的刑警走了进来,人群里还夹带了一个鸣瓢秋人。
“他们是谁?”看着最前面和鸣瓢走在一起的青年,高木低声问。
“特别犯罪调查科的人,”佐藤也压低了声音回答,“警视厅最近两年成立的新部门,专门针对变态人犯罪,也就是变态连环杀人犯。据说是从美国fbi那个特殊部门bau学习到的经验,只不过我们的资料库没有美国那边完善,应该是来收集数据的。”
跟在后面进门的几人手里各自拿着笔记本和平板电脑,一进来后果然就开始观察玻璃墙里的人,然后低头写写画画做记录。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冲松本管理官微微点了一下头,大概是早就跟他打过招呼。
“特别犯罪调查科的室长百贵船太郎,”佐藤继续介绍,然后看了一眼走在他身侧的鸣瓢,“……以前在搜查一课的时候,他和鸣瓢君是一起的搭档。”
对于百贵室长徇了一下私把鸣瓢也带了进来这件事,众人都识趣地假装没看到,继续关注着里头的审讯。
“你在若岛津警视楼下的地下停车场用催眠瓦斯将他迷晕带走,在其他地方杀了他,又把他的遗体运了回去?”
中岛懒洋洋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供认不讳,“对。”
“地点在哪儿?”
“提无津川的一个破仓库。”
他刚回答完,外头的警察们立刻按照他供认的地点派出了人手。
“昨天晚上给小野寺警视正打电话约他出去的人也是你。”
“没错。”
“你做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单纯只是因为他们的工作中出现了错漏吗?”
“工作出错。”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中岛忽然笑了,缓缓抬起头来,情绪第一次有了波动,“他们怎么能够出错,他们现在坐的位置,都是我父亲用前途和人生换来的!”
外头的人正不解,目暮警部适时给松本管理官递上了一本资料,解释了室田健太郎巡查的事件。
松本:“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室田巡查当年是替小野寺警视正他们顶了罪?”
“是。”
众人不由得将视线隐晦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坂东警部,男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像一尊缄默的雕像。
“在那之后,我父亲就变了。他认为是自己的牺牲守护了社会的治安,沉浸在了自己是个伟大的保护者的幻想里,甚至一刻不愿放松地要保护好我和母亲。虽然他的确是出于好心,但是一个精神崩溃的人会使用的方法,你们可能无法想象。”
“母亲?”审讯官眉心一跳,“你的母亲不是跟别人离开了吗?”
中岛倏然抬头看他,半晌,嘴角缓缓勾了起来,扯开的弧度和眼窝处的阴影共同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没有哦,”他幽幽地说,“母亲怎么可能离开呢,她一直都在家里啊。”
一脚踹开门,稻见握着枪谨慎走进了室田健太郎在荒村居住的房子。
屋内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了。
其他人跟在他后头鱼贯而入,迅速将整个房子搜查了一遍。
“按照邻居的说法,室田健太郎死后,中岛留在东京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为什么他还在一直给这栋房子缴纳电费?”一个同僚拿着一沓单据走到他身边。
稻见视线在室内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靠墙的那个冰柜上。
“……因为他要保证某些电器的供电。”
他收起枪走了过去,扣住边缘的把手,一把掀开了冰柜的门。
森然的寒意掺和着腐败的气息化作雾气飘了出来。
透过白雾,冰柜外的两人对上了一张女性覆着白霜的惊恐脸庞。
“室田当年精神崩溃后把他的妻子杀了,这些年一直藏在他们家的冰柜里,就放在客厅。”源辉月挂断电话。
灰原哀下意识重复,“客厅?”
所以那对父子,这么多年来生活甚至吃饭的时候就对着那个冰柜,对着他们妻子和母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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