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宛若天堑。
墨色山水,孤舟轻泛。
安乐欣赏着山河图的景色,亦是在等待着对手元神的降临,他知道,肯定会有人的元神会来寻他。
文试规则是按照元神在山河图内存在时间的长短来给分,顾名思义,拖的时间越长,自然就得分越高。
秦相不想让他在殿前会试中登临前三甲,肯定要早早的将他淘汰。
因此,那位秦相唯一的子嗣秦华安,肯定会来寻他。
果不其然。
安乐耳畔很快便传来了轻舟撕碎水流的声音,顺流的水,拍打着逆流的船。
远处的江流上,一艘孤舟逆流而上,以极快的速度,破开江水,宛若快艇疾驰,水流往两侧迸飞。
一道人影背负着手,伫立舟上,水墨画风的元神,竟是有绚烂霞光绽放与笼罩。
当二者相互见到对方的时候,两艘孤舟似是在这一刻凝滞下来,彼此冻结在了江流之上。
安乐的元神因为未曾踏足坐忘,并未有什么霞光特效,近乎与山河图的画风融为一体。
远处的孤舟上,秦华安之元神背负着手,衣袂在江风吹拂下,猎猎而动,霞光漫漫,于其背后映照。
“等到你了。”
秦华安的元神开口,声音似是逆着江风而来,传到安乐的耳畔。
天地之间,霎时便有浓郁至极的心神力量弥漫。
山河图间,风云色变,有浓厚的黑云涌动而来,那是秦华安的元神所形成的异象。
威压降临,江流之上,山河图的水流似都被蒸发起来,犹如江雾弥漫,迷蒙着江上景色。
“我与秦千秋关系并不好,甚至乃竞争关系,他的死,与我而言,是好事,因为他一死,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便独一无二,我是成为了父亲唯一的子嗣。”
秦华安伫立在孤舟上,望着安乐,淡淡道。
言语之间,倒是并无多少仇怨。
可是,那不断压迫而来,层层堆叠,越发沉重的元神威压,却让安乐知道,秦华安显然不是单单来寻他聊天。
“但秦千秋毕竟是父亲的儿子,我的弟弟,尽管同父异母,尽管我从小就羡慕他能够得到父亲的偏爱,可彼此血脉中流淌着同源的鲜血。”
“我也答应了父亲,必须让你无法在殿前会试登临前三甲,我自然要说到做到。”
“所以,我来寻你了。”
秦华安说道。
安乐看着秦华安,水墨画风下的元神,衣袂飘然。
“你就如此自信?你就不怕……你的元神被我碾碎,在文试之中垫底?”
安乐说道。
浓厚的墨云之中,开始有一滴又一滴的墨色雨珠落下。
像是山水图中,下起了墨雨。
一粒粒倾斜的墨色雨水,让山水图显得愈发的缥缈。
秦华安看着安乐,微微摇头,言语中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为小圣榜第三,元神坐忘巅峰,霞光高九丈,坐忘元神就快要霞举登六境,彻底的超凡脱俗,你与我的差距,如天堑。”
“你的元神虽壮,可毕竟只是四境,我非是叶银瓶那样元神刚入坐忘,单论元神,你没有机会胜我。”
“这场文试,只会是我碾碎你的元神。”
墨色风雨中,秦华安负手轻声,自信像是一柄锋锐的刀,斩开天地黑暗,将无尽光明照耀其心。
滋滋滋……
孤舟周围,陡然有黑色的电弧窜动,像是云后翻滚的惊雷。
此乃秦华安的观想法所呈现出的风雷异象。
他的观想法,乃秦相向大皇子处寻来的顶尖观想法门《风雷怒》,观想天地间的飓风,又观想暴怒的惊雷。
秦华安天资纵横,观想《风雷怒》,领悟风之咆哮,雷之怒吼。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雷霆窜动在他的周身。
秦华安的元神背生霞光,抬起手,拘住一道雷霆,墨色雷霆宛若蛟蛇一般在他的手中窜动,滋出的电流咆哮不止。
山河图中的江流水,炸起了层层巨浪,巨浪迭起,将秦华安的孤舟给堆起,高十丈。
伫立十丈巨浪上,拘持雷霆的秦华安,淡漠的看着安乐。
腰一扭,手中拘着的雷霆陡然被他一拧投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