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首座说笑了,首座莅临,莫说是空座,上房也是空着的。”方老板侧身引路,“这边请。”
一楼厅里设有近四十个座位,基本都坐上了人,有些身着黑袍、头戴兜帽彻底掩去模样,有些干脆连藤蔓半面都未佩戴,大大咧咧地坐着,瞧着服饰似乎是宗门弟子。
二楼有八处上房,至少有四处屋外有练气高阶的手下守着。
两人跟着方老板进了甲子号房,房内圆窗正对下方拍卖台,许是甲字号房特殊,圆窗设有禁制,从内可外观,从外却不可窥视内部,而其他二楼房间却没有这般优待,招凝只扫了一眼便看到了熟悉人影。
“秦师叔,那似乎是落霞宗的吴师叔。”
丙字号房里,吴瀚海的表情似乎并不愉悦,隔着这般远都能看清他皱成川字的眉头,房里出了他还有落霞宗其他三名弟子。
“今天却是热闹。”秦恪渊站在悬窗前,方老板闻言笑道,“今夜拍卖会不仅有落霞宗吴真传,还有玉华宗张长老,都是为了拍卖会压轴之物而来。”
说着递上玉简,给了招凝和秦恪渊各一份。
秦恪渊接过并没有直接打开,他朝戊字房示意,“玉华宗徐炳原。”
招凝知秦恪渊是介绍给自己,可跟着看去还是微惊,“徐长老看起来甚是年轻。”
他的面貌还是少年,修真者面容衰老的极慢,但年轻时都会如凡人般成长,直至身体状态达到巅峰之时,才会定格形容,除非大量消耗寿元或者寿元将近才会渐显老态,这徐炳原除非年少就服用了驻颜丹,否则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
“徐炳原兄长便是云蔚真人,云蔚真人不理宗门之事,大小事务皆由徐炳原掌管。”
那便难怪修为与招凝相差无几,便已身居高位了。
只是招凝瞧着这位徐长老心情也不甚良好,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丙字号房悬窗,似乎在盯着吴瀚海的一举一动。
秦恪渊坐在茶桌边,方老板斟上两杯清茶,“两位慢用。”
方老板退出去后,招凝翻看着玉简,简上记录着今日售卖的物品,种类繁多,从元神功法到稀有丹药,从天材地宝到中品灵器,应有尽有,千应楼,千百般事物应有尽有,当真不负此名。
招凝目光落在天才地宝上,微微叹息,却是一种火属性的天才地宝。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火属性天材地宝多得很,可我太乙五行炼器法已用不上火属性天材地宝了。”
“昆虚天材地宝稀少,大多数天材地宝都是从周边修真界而来。北面毗邻的汴州被千韧山脉阻挡,珍宝资源不易与昆虚交流,因此昆虚坊市里的天材地宝大多来自东南面的炎州、南面的阳州,还有西南面的朱州,这几州都是高温酷炎之地,天材地宝自然偏火属性的多。”
招凝放下玉简,本来就是好奇瞧个拍卖会热闹,对拍卖品也没那般在意。
她给秦恪渊续了半杯茶水。
“听秦师叔这般知悉九州,师叔筑基斩凡时必是走过很多地方。”
招凝看着他,眼神微亮,“定是遇到过很多故事。”
“听过,见过,旁观而已。”他举茶盏却只浅抿便放下,“茶水涩了些。”
招凝立刻会意,撤了茶桌上的茶盏,换上寂灵之府中的茶水,茶具是寂灵之府中自有的,茶叶是凡俗时随手在园圃中栽种采摘的,水是存放在其中的山泉,总之比外面的茶水醇厚清香些。
果真秦恪渊抿了半口,便满意地慢悠悠品着。
“你可知凡俗清陌江?”
见秦恪渊当真讲起故事,招凝兴致勃勃,单手撑颔,“当然听过,南靖国昭阳郡便有一条,纵深有百丈,民间传说里总说江底有龙宫。”
“不仅如此,这清陌江的源头不在南靖,而在邻国武鸣。十来年前,我路过武鸣,见武鸣临江一村落祭祀龙王,以未足月的婴儿殉之。”
听着着实令人气愤,可小国愚民为求生存,祈祷于神灵,实在太过常见了。
“师叔既然看到,定然是出手相助了。”招凝很是肯定。
“并未。”却不想秦恪渊竟是否定,招凝只待他解释隐情,“那日祭祀了两个婴儿,随江而流,引来江底之物,原是一只千年黑蛟,黑蛟江中探身而出,凶口利齿要吞噬其中一个婴儿。我正要出手,那婴儿忽而咿呀出声,黑蛟竟收了杀意,伏身入水,在水中圈着婴儿木盆,格外温顺地蹭着木盆边缘。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小婴儿小手掌还抚摸着黑蛟独角。”
招凝听得诧异而神奇,脑海中甚至浮现了那副巨蛟江中撒娇图,亦或者是婴儿降服巨蛟图,想着想着险些将自己逗笑了。
这时,却听楼下亭中声音轻了,只见台上有一女子娉娉走出,她梳着灵蛇髻,妆容明艳动人。
“妾身陆音见过各位修士,今日千应阁为诸位准备了十六件拍品。皆是九州价值连城之物,于诸位修行更是大有裨益,同时还准备了九州残……”
“行了,莫要在废话,直接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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